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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偶上塗了起來,又偷偷打量蔣拿。蔣拿齜牙咧嘴的虎了虎拳頭,扔開玩偶,支著下巴欣賞起了姚岸。

姚岸的個子並不矮,可瘦瘦弱弱,半臂就能將她圈起,摟在懷裡尤為嬌小,好似抱了只寵物。小臉只有巴掌大,蔣拿覆掌下去,不光能堵了她的呼氣,還能蒙了她的雙眼。

在他看來,姚岸就是一隻小螞蟻,成日扛著一粒米辛勞疾步,在烈日下揮汗如雨,掙扎在炎炎的龜裂土地。他用一根牙籤就能逗得她團團轉,東西南北由他掌控,姚岸會逃,可總也逃不出他的牙籤尖尖。

這樣一隻弱小的螞蟻,他極想抱回家去飼養。

人流漸漸散去,月亮也挪了位置,印在河心泛著幽幽靜謐的水波。姚岸收拾了一下小攤,餘光瞥見蔣拿仍坐在小板凳上,她捏了捏手中的玩偶,焦躁該如何措辭。

蔣拿突然問她:“我上次畫的那隻貓呢?”

姚岸一愣,模模糊糊的記起了那隻七彩的機器貓,她猶豫不語,蔣拿又說:“看樣子八成沒了。”他貼近姚岸,蹲在她身側悠悠開口,“我可不喜歡我的東西被毀,也不喜歡我的人不聽話。”

姚岸蹙了蹙眉,也不去管他說什麼,撈過小板凳折起,扔進裝滿石膏玩偶的小布袋,才剛起身就被蔣拿扯住了腰,她低喊:“你放開!”

蔣拿緊摟著她,低頭嗤笑:“沒點兒力氣就少反抗,手機拿出來。”

姚岸憋紅著臉撇頭,蔣拿摸向她的褲袋。

滾燙的大掌貼向了牛仔短褲,姚岸一驚,扭著腿躲閃,誰知蔣拿竟單手罩住了她的臀箍住,也不管她的尖叫,另一隻手掏向側邊口袋,翻出她的手機撥號。

新號碼到手,他狠狠摟過姚岸的肩膀,低頭警告:“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慣著你。”說著,便箍著她往前走去,親親密密猶如熱戀中的情侶。

姚岸不斷掰著肩上的大掌,怒氣衝衝忍了又忍,仰頭瞪他:“蔣拿,我跟你根本就不熟,你別整天纏著我行不行,你怎麼說也是個老大,要什麼女人沒有,非要強迫我?”

蔣拿停下步子,笑道:“不熟?親了兩次還不熟,那怎麼樣才熟?”他見姚岸漲紅了臉,又說,“你乖一點兒,興許我膩了就甩了你了,至於現在——”他捧起姚岸的臉,不顧來來往往的行人,往她唇上親了兩口,低低道,“我還挺喜歡你的,你順著我點兒,我可以寵著你,要是還不聽話……”最後幾個字,含在了口舌交纏中,姚岸墊著腳晃了幾下,蹙著眉羞憤欲死。

吉普車在弄堂口停下,姚岸垂著頭悶聲不吭,拽了拽車門見拉不動,她也不開口,撇頭看向窗外。

蔣拿拉了拉她的馬尾辮,傾身抱住她,“生氣了?”見姚岸不說話,他低低笑了笑,親了親她的臉頰,“新貨車已經給你姑父了,你爸出院以後,讓他再休息兩天開車,李山那兒這段時間不會太平,我會顧著你家裡的。”

姚岸緊擰眉頭,滿心滿心的厭惡憤恨都壓迫在捏攢的雙拳中。蔣拿掰過她的臉,見到她眸中來不及褪去的情緒,撥弄著她的小嘴沉眸說:“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說了,等我膩了自然就甩了你。”

他撇開她的頭,開啟車門不悅道:“回去吧!”

姚岸忙不迭的下車,邁步便跑,轉眼就消失在暮色中。蔣拿蹙眉盯著前方,煩躁的抓了抓頭,用力踩下油門,輪胎急速打圈兒,捲起灰塵和碎石,留下了一道嗆人的氣味。

姚岸回到家後才哆嗦了起來,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裡大半天,看著鏡中紅豔的嘴唇,她忍不住噙淚,生怕下一次不止是接吻這麼簡單。

她曾經幻想自己的戀愛是平淡如水還是轟轟烈烈,可誰知到頭來兩者都不是。

再如何氣憤,她冷靜下來後還是記起了蔣拿的話,姚父兩日後出院,姚岸強迫他在家中休養。

姚父不願意:“你姑父現在一個人撐著,我不去幫忙怎麼行。”

“不是不讓你幫,你再休息一個禮拜。”姚岸見姚父實在擔心,只得道,“這樣,我雙休日也可以陪姑父上車,反正姑姑的活兒我都會做。”

姚父這才安心。

蔣拿在品汁裡忙著收拾殘局,陳立做醫生做久了,經營生意還不如蔣拿這樣的混混。他翻了翻這兩年的資料,問蔣拿:“我們不是隻做外貿的嗎?怎麼還有內銷到瀘川和另外省份的貨?”

蔣拿挑了挑眉,抽過陳立手中的檔案,看了兩眼後笑道:“這些是梁盛華那條線的,現在賣給了沈綸。”

陳立思忖道:“沈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