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飄飄欲仙,訕笑催他們走:“大家都去工作吧,讓大家不要鬧心這件事,已經在處理了。”送走笑靨如花的張悅蘇小美,莊言臉上的笑容頓時蒸發,手忙腳亂拿手機去撥魏東嫻的號,忐忑得像**彩開獎,六神無主地捧著手機喃喃:“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她脾氣還挺好的樣子,解釋下就沒事了……”
事實上,當時魏東嫻瞧著手機,氣的石化,口裡喃喃勸自己:“不生氣,我不生氣,莊課長好樣的,莊課長有本事,你看我還搭理你!”嘟囔半天,幹活一直骨朵著嘴,鉛筆寫得好好的,腦袋裡飄過莊言兩個字,突如其來的怨恨總能摁斷筆芯。
莊言此人,像高冷同桌,親近卻靠不近;又像親爸爸,惱他卻離不開他。這種令人惱火的關係讓魏東嫻任性時恨不得翻臉無情不管他,理智時又心軟念起他有功無過正直可靠,於是丟不開放不下,可他的待機功能卻是整天若即若離地氣她。
魏東嫻驕傲得連發脾氣都不肯承認。當初在李明宋憲面前脫口抱怨,就讓她後悔終生,彷彿抱怨就是在乎,當面抱怨等於公然承認在乎,她因此恨不得洗了李宋二人的記憶來證明自己不在乎。
這次莊言打電話過來,果不其然有事拜託,剛擺好矜持姿態,那邊就唱了臺單口相聲然後把電話掛了。
好,你好。
借我的名號在研發部裝大腕兒。
你能耐。
你有種。
有本事這輩子憋打我電話。
你看我接不接!
魏東嫻生氣喃喃,不知不覺用鉛筆把寫下的“莊言”兩字填成倆黑塊,塗得漆黑髮亮,描得稜角分明。
這裡還在塗黑,手機果不其然響了,莊言兩個字在螢幕上嗡嗡震,魏東嫻賭氣一劃拉,拒接。
莊言在辦公室捧著手機想,媽呀壞了,裝逼遭雷劈了,怎麼辦。
他心懷僥倖想:“她脾氣辣麼好,估計是開會去了,一會再打。”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躊躇想著半小時之後打吧。
半個小時不長不短,在有些人眼裡就是看一集美劇的功夫,在另一些人眼裡卻漫長得高貴冷豔,漫長得愛答不理。魏東嫻支頰辦公,中指在桌上嗒嗒敲半天,再也不見來電話,以為莊言不在乎,莫名想象出莊言高貴冷豔的小牛逼樣兒,心尖像滴了醋,天旋地轉地想:“不理我了?他不追著我道歉就罷了,他居然不理我了?!到底是誰的錯啊,他可真灑脫啊!”
莫名其妙地,她的手就伸向了座機,雲裡霧裡撥著王厚正的電話,腦子裡翻來覆去想:“我叫你瀟灑!我叫你耍帥!我叫你灑脫!”
“喂?王厚正?別管宣傳科,隨他寫去,愛怎麼罵怎麼罵,小孩子罵架,我才沒空管。你也不許管!罵掉他腦袋才好呢。”
王厚正被劈頭蓋臉搶白得莫名其妙,拿著嘟嘟叫的電話發呆:“我沒說要管啊。”
魏部長任性吩咐一通,掛了電話才神清氣爽,魂魄歸位,像吹了冰啤酒,心頭冰涼地爽快著,哼一聲自言自語道:“你不打我還懶得接呢。”低頭批閱。
莊言過半個小時,小心翼翼再打魏東嫻電話,果然不接,這才慌起來,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部長脾氣沒那麼好,好像不高興了。
接著打。
拒接。
再打。
拒接。
莊言一屁股坐在椅子裡,心想壞了,和顏悅色的魏部長怎麼這樣?
135 您的身後是整個聯邦,艾倫先生
【上帝之矛,來自天國的愛。】————殘骸上的標語
10月15日。墨西哥邊境拉雷多市郊區。
沉甸甸的夜色令人不安。在遠郊的山麓下,散亂著零星的火舌,亂七八糟的鋪了一地,像被粗暴掃平的篝火殘骸。紅綠警燈在遠處閃爍,無數條車痕碾出的路綿延到大使的腳下。
“前面就是墜機地點,安德魯先生。”墨西哥外交次長陪u國駐墨西哥大使下車,遙指遠處的星星火堆,“機艙在空中爆炸,機頭墜毀在山腰,大部分殘骸散落在平原上。”
安德魯大使沒有去瞻仰粉碎的軍機,轉身低頭走進漆黑的帳篷:“遇難者遺骸有多少具?”
帳篷裡橫置一排銀光冷酷的擔架床,潔白的裹屍布蓋著床上的屍體,輪廓像起伏的山麓。大使悲傷走過,輕輕揭開看,瞧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屍體已經無法辨認。
外交次長有準備,小心低聲說:“有十三具遺骸,七男六女。dna正在檢測,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