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話一般,悲從中來,將羊滇小心地放在地上,眼睛似乎清澈一些了,同樣悲痛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你錯了,那我叫你來打我,你為什麼不出手?難道你忘了我說過,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嗎?”
一聽這話,羊滇更是傷心得不行:“哥哥,我也想啊,但我真的打不死你啊!再打下去,我和我那一班兄弟,恐怕比你還先死啊!嗚……”
他哭了,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嗎?卓木強巴搖晃著站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羊滇,揹著雙手道:“來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我不會還手了,哪怕被你打死也不會還手了。”說著,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機會!羊滇一看機會難得,趕緊手足並用,連滾帶爬,朝門口鑽去。見離卓木強巴遠了,他才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帶著幾個還爬得動的兄弟快速逃命,同時害怕卓木強巴追來,還不忘安慰他兩句:“哥哥,今天我是打不死你了,改天,改天我叫夠兄弟,拿好工具再來……哎呀!”又是一跤跌倒在地,趕緊快爬幾步……
“媽的,那傢伙怎麼回事?和兩年前完全不一樣嘛!真他媽邪門兒!”左邊一個捂著胳膊的人道。羊滇重重地哼了一聲。
右邊一個蒙著鼻子的人道:“我們真是背運,那傢伙這兩年多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難道是少林寺?”羊滇重重地哼哼了兩聲。
身後一個捧著心窩,彎著蝦腰的人道:“老大,難道我們就這樣……就這樣算了?”
右邊一個眼睛像熊貓,臉龐如畫彩的人道:“還能怎麼樣?我們二十幾個兄弟,都被人家丟翻了……”
“誰說就這麼算了!”羊滇咆哮道,“誰敢再他媽說算了,我就割了***去餵狗!走!把所有兄弟都給我叫來!把所有傢伙都帶上!這次還打不死他,我就不姓滇!”
後面一人暗中猜疑:“好像,老大本來就不姓滇啊?”
這行人急匆匆要去找幫手,誰也沒留意,在街燈後有兩個揹著大大行囊的人正注視著他們。這麼深的夜,會是誰呢?!
只聽左邊稍矮一點的人道:“有沒有搞錯,二十幾個人打不過一個人,這二十幾個人也太差勁了。”
右邊高一些的人道:“你說,他們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強巴少爺?”
矮一點的人道:“嗯?不知道啊,不過,好像根據教授提供的地址,相約酒吧應該就在這附近。哎,只是周圍的建築物變化太大了,教授又是好幾年前來的,以我這樣的偵察手段,現在都摸不準門路,我們順著那幾個人來的方向找一找吧。”
高一些的人道:“喂,我說,如果強巴少爺真的喝醉了,就我們兩個人,恐怕制不服他啊,還是先聯絡教官他們吧。”
矮一些的人點頭道:“對呀,教官他們走的南邊,如果找到了的話應該給我們打電話了。嗯,我們找到那地方就給教官打電話吧。”
醉了,真的醉了嗎?真的醉了,還知道自己醉了嗎?卓木強巴空對吧檯,裡面的人在打鬥開始時就逃得乾乾淨淨,如今更是空無一人。一個酒保原打算回來收拾殘局,一看這個煞神還坐在那裡,嚇得屁滾尿流地跑開了。卓木強巴肆意地挑選著吧檯上的酒,不管黃的白的紅的,他一瓶接一瓶地喝。這些飲料下肚的感覺真是好啊,喉頭像有炭在燃燒,胸口像有火在燎烤,腦袋似乎與身體分家了,是飄忽在半空中的,每走一步,如踏雲端。
每喝一口,就砸掉一瓶,卓木強巴在空無一人的酒吧舞廳裡肆意破壞,踢斷欄杆,掀翻桌子,他只覺得體內有股衝動。想要衝開束縛的衝動,剛才那場打鬥就像一根導火索,將體內蘊藏的力量都引了出來,頓時感覺到周圍有股無形的力量壓抑著自己,他要把它掀開,統統掀開!踢累了,砸累了,又坐回吧檯,大口大口地喝著烈酒……喝完又砸,砸完再喝……
‘酒水的波紋一圈圈盪漾開來,在卓木強巴眼裡,出現了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是英啊?不,是女兒,她笑得多開心啊,一定很幸福,怎麼……怎麼會變矮了?多吉?多吉為什麼還不回村子去,為什麼長鬍子了!啊,原來是岡日,你和岡拉還好嗎?岡拉旁邊的人好凶,胡楊隊長,怎麼會突然看到胡楊隊長?他在責罵我嗎?張立、巴桑、岳陽,怎麼是他們?他們在找我歸隊嗎?哈哈,不對,特訓隊已經解散了!我們這支隊伍本來就不長久的。一想到特訓隊,酒杯裡立刻又出現了呂競男和亞拉法師的相貌,呂競男在笑,亞拉法師很慈祥。別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們……酒杯盪開一圈波紋,這次清晰地印出唐敏的臉龐,那張瓷娃娃的臉,笑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