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勾引你了?
寧玥抬起腦袋,摸了摸滾燙的臉,暗罵自己沒出息,前世今生的年紀加起來都能做他長輩了,居然會被他一個小小的動作挑逗成這樣。
自己一定是太久沒碰男人,才會如此失態!
斂起心底突然竄出來的異樣,寧玥一本正經地看向了玄胤。
玄胤玩味兒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馬寧玥,這筆賬,我記著了。”
“什麼賬?”寧玥一頭霧水。
玄胤湊近她,溫熱的呼吸帶著薄荷的香氣,噴在她唇上,彷彿……他輕輕吻著她一樣:“我每為你拒絕一個女人,就得從你那裡討回一分,直到,把屬於我的樂子……全都補償回來。”
寧玥開始在心裡默數,他已經為她拒絕過的有寧溪和白薇兒,還好還好,只有兩個,兩次就夠了。
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玄胤說的補償,不是補償次數,而是補償人數。
寧玥沒察覺到某人眸子裡閃過的算計,還在擔心某人的身體:“對了,你的蠱毒怎麼樣了?”
玄胤的食指,漫不經心地點了點桌面:“託白薇兒的福,暫時壓住了,不過壓不了多久,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婚期可能要提前。”
這是玄胤第二次提婚期的事,與上次的一口回絕不同,寧玥選擇了預設。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權勢、名利、感情、保護,都需要人去不停地經營。她曾經問過自己,玄胤於她而言究竟是什麼?是復仇的籌碼,是對付司空朔的利器,還是在孤單時能給自己慰藉的伴侶?她不知道,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不過不管是什麼,她都深深地明白,自己要抓勞這個男人。
馬車很快抵達了將軍府,玄胤牽著寧玥的手下了馬車。
雨已經停了,空氣裡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二人漫步在溼答答的草地上,臨近棠梨院,寧玥停下腳步:“就到這兒吧,你趕緊回去,王府那邊,怕是人仰馬翻地在找你。”
與白薇兒成親一事,雖說十分荒唐,但到底得到了王爺與玄煜的首肯,大家夥兒是卯足勁兒辦事,辦到一半,新娘子被裸踹出門,新郎官不知所蹤,不用想也知道,玄煜的表情有多難看了。
玄胤卻是不屑地哼了哼:“一天到晚自作主張,最見不得他總這麼自以為是!”
寧玥想說“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不希望你承擔那百分之一的風險”,話到唇邊又覺得虛偽,她自己其實也氣得半死,玄煜答應什麼不好,非得答應白薇兒與玄胤親事,要不是玄胤醒得早,只怕都被白薇兒給“玷汙”了。
玄胤是成年人了,他有權力為自己選擇什麼樣的人生,是充滿了風險,還是充滿了安逸。玄煜做為大哥,比玄胤的親爹都管的寬,真是匪夷所思!
目送寧玥進入棠梨院後,玄胤臉上的笑容一收,陰沉著臉去了碧水衚衕。
那裡,查探訊息的人已經回來了。
黑衣人抱拳,給玄胤行了一禮:“少爺。”
“怎麼樣?”玄胤面色陰冷地問,與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所不同,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從煉獄走出的修羅,滿眼都散發著一股毀滅的氣息。
黑衣人不禁福低了身子,道:“屬下走訪了白家的親戚和鄰居,他們都說,白薇兒是白老爺的私生女,今年才被領回白家,她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總坐在藥鋪中研究藥材。”
“他們從前可聽說過這號人物?”玄胤沉沉地問。
“沒,都覺得特別突然,還說,白老爺這麼正直的男人,居然偷偷地養了外室,難怪髮妻死了那麼多年也沒再娶。然後,白老爺家中並無其它妾室。”
“白薇兒的娘呢?”
“病死了,就是她死了,才讓白薇兒與白老爺回家。”
“這麼說,白薇兒真是白老頭兒的私生女?”但為什麼他總覺得不像?玄胤又道,“她醫術跟誰學的?”
“白家祖傳的醫書,白老爺都放在了白薇兒的孃親那裡。”
“自學成才?”玄胤眯了眯眼,“她在臨淄也喜歡到處逛街?”
“不喜歡,她幾乎不出門。”
這就怪了,一個不愛出門的人,怎麼來了京城之後便大街小巷地走個不停了?
“她可與誰有過書信來往?”玄胤追問。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書信沒發現,不知是沒有還是全都銷燬了,但屬下在他們的藥鋪裡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賬本,屬下也不清楚是什麼,就先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