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在海邊設宴,說是有重大事情宣佈,命所有官員和女眷必須到場。
連在屋裡偷偷坐小月子的李順妃都來了,德慶公主也在赴宴的行列,原本她才是西涼的主角,然而寧玥三番兩次“出事”,把她的風頭搶得乾乾淨淨,早已沒人記得和親之事。她倒是樂得自在,反正她不想嫁。
寧玥換上了一條杏色高腰羅裙,塗了些口脂,儘管非得討厭這張陌生的臉,卻不得不承認,它比她見過的任何人皮面具都來得真實,不論做多大的表情都宛若真臉一般,怎麼都不會掉。
“把我易容成別人,不知是不是也有誰易容成了我?待會兒,一定要去瞧瞧!”寧玥拿出自己那張臉,輕輕戴上。
說起來諷刺,明明自己是正品,卻又必須戴面具才能扮成自己。
“小姐,您好了嗎?”冬梅推門而入。
“好了,我們走吧。”寧玥放下鬢角的髮絲,遮住面具的痕跡,怕面具掉落,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太大的表情。
主僕二人跨過門檻,正要上軟轎,卻被玄胤攔住了去路。
冬梅連忙避到一旁。
寧玥看著他冰冷如一的臉,眸光動了動:“你的傷……”
玄胤牽了她的手,坐上轎子,彷彿沒聽到她的擔憂,說道:“就說你昨晚跟我在一起,擄走你,是我的意思。”
寧玥點頭:“好。”
為了名節,只能這麼說了,反正不管大家信不信,官方說法如此,日子久了,假話也成真話。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寧玥看著他擱在腿上的手,輕輕地握住。
他身子僵了僵。
寧玥握得更緊。
他指尖動了動,似在掙扎,又終是抬起來,回握住了她的手。
……
相當一部分人在等著看寧玥的笑話,譬如宮中這些無所事事的妃子。
“貴妃姐姐,你剛才是不是已經去探望過郡王妃了?她怎麼樣啊?有沒有被蹂躪得很慘?”問話的是張麗妃,她心性幼稚,唯恐天下不亂。
劉貴妃瞪了她一眼,寧玥與她是盟友,不管她心裡怎麼看待這次失蹤,明面上,她都必須幫寧玥保全面子:“你這張嘴,是除了吃東西什麼都不會了,是嗎?失蹤就一定是被人給怎麼樣了嗎?本宮去瞧過了,她好的很!”
“好什麼好?指不定是裝出來的!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被人擄走,沒發生點什麼事,我是不信的!惠妃姐姐,你說呢?”張麗妃最近與嚴惠妃走得挺近。
嚴惠妃好笑地吃著瓜果:“或許人家是女的,秋月不是沒看清對方的容貌嗎?”
“女的有那麼大力氣嗎?女的會擄走女的嗎?”張麗妃嗤笑,“貴妃姐姐,那種殘花敗柳,你還離她遠一點的好!我聽說,胤郡王一下午都在陛下的院子,根本沒去安慰安慰自己的美嬌娘!這是嫌棄她了吧?”
劉貴妃的眼神一閃,她去探望寧玥時,的確沒見到胤郡王的人,莫不是真被張麗妃說中了,馬寧玥被人玷汙了,然後被胤郡王給嫌棄了?
就在幾人嘰嘰喳喳之際,轎子在入口外停下了。
玄胤摔下走下地,溫柔地把寧玥也扶了下來,攔住寧玥肩膀,親暱地朝筵席走來。
一陣夜風吹過,吹亂了寧玥的青絲。
他輕輕地將它們攏到寧玥而後,眼神,極盡溫柔。
眾人險些驚掉下巴。
不是說失蹤了一整晚嗎?
不是說被人給玷汙了嗎?
胤郡王都綠雲罩頂了,怎麼好似一點都不介意啊?
他是傻呢還是傻呢還是傻呢?
入席後,寧玥被那種**裸的目光看得渾身僵硬。
玄胤將她摟進懷裡:“別看他們,看我。”
寧玥點頭,靠上了他肩膀,這麼深愛自己的人,自己到底是發的什麼神經,居然一次次地懷疑他?
“胤郡王是不是傻子呀?她都被人給玷汙了,還護著她?不嫌她髒?”
“她真被玷汙了嗎?你怎麼知道?”
“兇手逃出來了,還與人說了,說她肚子上有一顆痣。”
周圍千金們的議論,讓寧玥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玄胤捂住了她耳朵,轉頭吩咐冬梅道:“去查查,是誰散播的謠言?”
冬梅道:“是。”
寧玥被玄胤護在胸口,面色一陣陣發白,小手揪住玄胤的衣襟,幾乎要掐出幾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