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後天送一塊花糕、三盒點心,再送三兩白切羊肉過來。”
沈黛道:“有客人來?”
白芙儂笑道:“沒聽□□說麼?六貝勒和溫格格要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文裡一直出現的兩個框框的人名是白芙儂的丫環,不知道為什麼顯示不出來orz
之後有她的戲份,所以廣而告之!廣而告之!廣而告之!重要的事說三遍。
大家看的時候隨便代入個人名算了(。
☆、第二十三章
六貝勒和其他許多的貝勒王爺一樣,雖然落魄,卻保持著富貴時候的習氣——沒有萬不得已的時候,哪怕是親近的親友,也絕不上門做客,有一點自命清高、自矜身份的味道。除非得有天大的事兒。
早先形勢不太好的時候,他欠了沈黛足有一千來塊錢,時時刻刻地記掛著、憂心著。今天就為這天大的事,讓他不得不登門一趟。
毓如由六貝勒一扶下了馬車,沈黛到門外親自去接,道:“六哥,六嫂。”毓如過去,握住她的手道:“終於回來了?先前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回事?白姑娘也急,我也急,可不得了!”
沈黛只道:“沒什麼要緊事,一點小誤會罷了。”跟著白芙儂也過來,道:“六貝勒,溫格格早。”
毓如一面走,一面回頭笑了一下:“白姑娘太客氣,咱們早不是什麼貝勒、格格。你和沈姑娘一樣,還是叫六嫂親熱些。”
六貝勒聽見咳嗽了一聲,他早接受了自己不再是貝勒、不再風光的事實,可他受不了這樣沒有顏面地被拆臺。毓如笑了笑,很自然地閉上嘴。
白芙儂察覺兩人之間細小的不快,便在一旁打圓場,微笑道:“清減了富貴,並不清減風骨,我看,叫什麼都是一樣的。”
六貝勒坐定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千六百塊的現錢,疊成三疊擺在桌上道:“要是沒有你們先前借的款子,世道艱難,真不知道怎麼辦好。得,現在手頭寬裕,終於還清了!”
沈黛看他數錢疊錢的手勢非常熟練,這一千多又都是現錢,心裡頭就猜到了一點,道:“錢到底是身外物,哪有人重要?六哥也忒實誠,何必當一樁大心事,可別是去賭去了。”
毓如道:“他呀,他當然要爭一個榮華富貴。沈姑娘,賭也比窮好哇,要我窮一輩子,我可絕受不了!”
沈黛聽她患難之中說出這樣的話來,聽著不甚舒服,就默然笑了一笑。
毓如今天穿著一身柿紅三色暈四則牡丹紋的正襟短衫,按故例,只有福晉才能衣著正襟,她這樣穿,擺明了是“名側實正”了。白芙儂見大家冷場尷尬,正尋思著找一個話頭,看她穿的正襟衣服,難免想起六福晉來,就順口問道:“光顧著說錢不錢的,倒忘記關心問一句,六福晉近來怎麼樣,身體好一些麼?”
一提到六福晉,六貝勒也忍不住望了望毓如。她是家裡為他配的,生得面貌姣好,一雙鳳眼宛轉流盼,雖然性子大了些,兩人倒也相安和平,只可惜相伴六七載,仍然沒有子嗣。可最近看她的衣著舉止越發不對,好幾次穿了正襟,大有要勝過正房福晉的意思。
他心想現在移風易俗,也不好太講究這些規矩舊禮,就一味由著她去,現在聽白芙儂提起正福晉,才在言語裡露出一些不滿,道:“還是從前的樣子,最好的大夫也請了,最好的藥也都用了,總是不太見好。夏天的時候還好一些,能夠出門走走,現在一到秋天,身子骨又弱回去。她這個樣子,連家裡規矩也是管不得了。”
毓如更是直言道:“福晉這樣的身體,出的氣兒還比進的氣兒多,可不急人麼?能捱到來年開春就好了,等王大夫留洋回來,再請他看一看。”
她見沈黛詫視著自己,就歉笑了一笑,道:“沈姑娘,你一定想我這話說得也太大不敬。魏佳氏原不是什麼好教養的大族,我說得心急,話難免就不太好聽。”
沈黛笑道:“不是我多心,倒是六嫂多心了”,一面伸手拉過點心盒子:“茂盛齋的如意餅,先吃再說話,涼了就不好吃。”說著拿了一塊。
如意餅和東北的提漿月餅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在餅裡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多是寫一些吉祥話,遂在席間很受歡迎。
毓如掰開餅來一看,中間有許多的玫瑰糖餡,並沒有紙條,就道:“今兒糕餅師傅昏了頭,可別是忘記放進去了。”
沈黛從掰成半兒的餅裡取出紙條一看,寫著“富貴長春”,白芙儂的是“有求必得”。
六貝勒展開紙條來一看,卻是長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