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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項嶼又出國比賽了,那麼至少一週內,他們仍然能夠維持著“普通朋友”的關係。她發現自己不再急切於想要追問自己對他來說究竟是什麼……

也許很重要,也許不算是,但無論是什麼,她還是她,木訥而單純的施子默,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茶几上的無繩電話響起,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來:“喂?”

“你到桌球室來一下吧。”子生說。

“什麼事?”

“來了就知道。”說完,他“啪”地掛上電話。

子默哭笑不得,發現自己生活在一群獨斷專行的人中間。但她還是去了,就在子生結束通話電話的五分鐘之後。

下午打球的人不多,子默推開桌球室的門,徑直上了二樓,子生站在角落裡的斯諾克球桌前,百無聊賴地轉動肩膀上的腦袋,像在打太極拳。

“哥……”她走過去,不明白他叫自己來的用意。

子生轉過頭,讓開身子,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目光冷淡,一言不發。

“丁城……”子默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走過去。

丁城看了她一眼,抿著嘴,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我很懷疑他是不是酒精中毒了,從我進來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說過。”子生雙手抱胸,半靠在牆上。

“……你才酒精中毒。”丁城冷不防開口。

子生瞪了他一眼,抱著球杆走到另一邊去。

“我們來打賭嗎?”子默忽然問。

“?”

“你跟我哥比一場,我賭他贏。”

丁城挑了挑眉,眼神變得高傲:“他?一個只打美式的人?”

子生沒有接話,自顧自地開始擺球。

“輸了怎麼算?”

子默微微一笑:“輸的人必須為贏的人做一件事。”

丁城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球局開始,子生開球,一個球也沒進。於是輪到丁城,他輕鬆地打進一顆紅球,接著是黑球,接著又是紅球。

子默從袋子裡取出黑色球,仔細地放在它應該在的位置,然後背手立在一旁。

“你要輸了。”丁城用巧粉熟練地擦拭皮頭。

他在桌子的兩邊遊走,每一杆都打得又快又準,直到黑球第八次入袋之後,下一顆紅球被狠狠地擊打在袋口,彈了幾下,停頓住。

他冷笑一聲,抱著球杆坐到沙發上,子默說:“六十四。”

子生小聲地吹了一記口哨,彎下身子開始瞄準:“你打算讓他做什麼?”

“暫時還沒有想到。”子默回答。

“可以想的時間,剩得不多了。”說完,子生直直地出杆,球應聲入洞。

“一分……”丁城忍不住提醒。

子生卻沒有理他,自顧自地開始打起來,直到桌面上的球全部清完。

“……”丁城咬著牙齒,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想好了嗎?”勝利者並沒有一絲的驕傲或得意,只是把球杆放回他專用的箱子,然後換了一根美式的杆子。

“是你贏的,”子默說,“所以這個要求應該你來提。”

丁城訝然地看著子默,又看看子生,不明白這兩兄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看到那邊的女孩了嗎?”子生指了指不遠處的球檯。

“嗯……”

“你過去,要是一分鐘之內你可以逗她笑,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只是這麼簡單?”丁城幾乎不敢相信。

“是的。”

丁城向那女孩走去,子默這才看清楚,女孩緊蹙著眉頭,表情煩躁,說不定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所以來打球發洩。

丁城用手指敲擊著桌子,不知道對那女孩說了些什麼,女孩真的露出一個微笑。

丁城轉身走回來,嘴角有一絲得意,挑釁般地看著子生:“你太低估我了。”

“不,我沒有,”子生叼起煙,走到自己專用的那張美式球桌旁,已經有人幫他擺好了球,“這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

“?”

“做自己該做的事,其他的都是狗屁。”

“……”丁城那得意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黯淡的折服。

子生彎下腰,開始全神貫注地打起球來。他的眼睛只是盯著那顆白色的母球,以及躲在母球后面的各種綵球,彷彿一瞬間,這世界再也沒有比之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