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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部分

剛收到手的一百兩銀子,又是好一陣心熱,連忙打足了精神迎合。

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足足又是好一陣子********,這才最終雲收雨散。雖說癱軟得一團泥似的,但胡氏好歹還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外室,軟磨硬泡哄著遊七把心頭惱火的那件事給說了出來,她一聽登時又驚又喜。

哪有這麼巧的事,正想哄著遊七對付那汪孚林呢,竟然遊七已經對人恨之入骨了!

雖說心頭喜悅,但胡氏深知自己收銀子這事萬萬不能讓遊七知道,當即自是順著遊七的口氣痛罵了一番汪孚林。等到眼看遊七似乎進入了某種情緒當中,她這才非常小心地試探道:“要說七爺您可是相爺身邊最得力的人,這滿朝的大人們不少都和您稱兄道弟,難道讓他們拿掉一個汪孚林還不容易?”

“頭髮長見識短,你懂什麼!這要是汪孚林不得相爺的心意,我當然可以往他頭上扣屎盆子,可偏偏這小子最懂得怎麼在相爺面前討好賣乖,我哪好動他?不過好在他伯父如今沒有譚綸可以撐腰了,內閣三輔張四維也對他恨之入骨,他的好日子也未必有幾天!”

“可這不是還得水磨工夫嗎?”胡氏口中這麼說,見遊七果然皺了皺眉,她這才終於拿出了殺手鐧,“王尚書和張閣老都是城府很深的人,未必就肯直接對付這個汪孚林,可朝中總還有別人肯幹吧?說一句不好聽的,就因為汪孚林是挺得相爺看重的人,如果能把他拉下馬,那肯定也是一件很漲名聲的事情……”

遊七不耐煩地打斷道:“漲名聲是一回事,能否成功又是一回事。你說誰敢幹,誰又能幹得成?”

“吏部張尚書行不行?”

聽到這短短八個字,遊七突然一骨碌爬起身來,目光冰冷地盯著胡氏,一字一句地喝道:“說,這是誰教你的?”

胡氏沒想到遊七說變臉就變臉,登時面色蒼白,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七爺這是什麼話,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人和我說這種事?”

“少糊弄我!”遊七眯縫著眼睛,口氣異常冷峻,“你要是還想去過那種千人睡萬人騎的日子,就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否則,七爺我把你賣到那最下三濫的私娼館子去。你該知道那滋味!”

此時此刻。胡氏登時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後悔之中。她也顧不得身無寸縷。慌忙爬起身來伏跪在床上,哀聲說道:“七爺,我說,我說!今天有人送來一百兩銀子,求我在七爺面前說個情,把汪孚林趕出都察院……不,趕出京城去,事成之後。他還有重謝……”

啪——

話還沒說完,胡氏就捱了重重一巴掌,頓時倒在了床上,半邊腮幫子腫起老高。可她連捂臉都不敢,掙扎著爬起身又規規矩矩地跪了,卻是絲毫不敢吭聲。果然,遊七不再動手,卻是劈頭蓋臉一陣痛罵。

等到罵完之後,遊七方才冷冷問道:“知不知道那是誰的人?”

“不,不知道……”胡氏見遊七登時面露寒光。慌忙使勁回憶,終於想起了一個細節。忙開口說道,“好像是西北那邊的口音!”

西北?難道是王崇古又或者張四維?他孃的這些晉黨真會耍陰的!明明可以直接和自己說的事,卻要透過給錢讓一個娘們辦事來達成目的,分明是又想成事,又不想沾上半點髒水!

遊七看著伏跪在床上的胡氏,沉吟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留下她。畢竟,如果真是張四維王崇古派人與她接觸,留著也是一個見證,貿貿然滅口反而給自己惹麻煩。只不過,從胡氏口中透露出來的吏部尚書張瀚這個名字,卻讓他怦然心動。

跟了張居正這麼多年的他怎會不知道,如今這個六部之首號稱天官的大佬,一直對沒威信耿耿於懷?當然,在此之前,他總得給張瀚先提供一點理由,比如說,他預先讓人造點關於汪孚林的傳言,當初人可是自己說,絕不去都察院的!

吏部尚書張瀚的宅邸位於京城西城澄清坊頭條衚衕,就一個吏部尚書的宅邸來說,著實不算大。而且,以六部尚書之首,堂堂天官冢宰的家來說,門口也不夠熱鬧。儘管他看似掌管著銓選的大權,但就因為廷推的時候以末位入選,多年來又是凡事仰張居正鼻息,以至於他這個吏部尚書在六部尚書中從來就不算是強勢的。

這一天,當張瀚的轎子照舊從頭條衚衕抬出去的時候,坐在四人抬大轎中的他便在腦海中不知道第幾次轉動著一個問題——他的年紀比張居正大那麼多,旁人卻只將他視作為張居正的附庸。南北兩京那麼多京官的職司,他這個吏部尚書能夠做主的又有幾個?位卑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