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塊岩石,什麼也記不起來,就覺得自己還在黑夜裡飄啊飄啊,猶如一縷輕柔的飛絮。
又過了很久,他慢慢感覺到了疼。奇怪的是,他依舊覺察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如同這難以忍受的劇痛是來自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有時候他疼得實在受不了,就想呼喊,可哪怕一絲微弱的呻吟也聽不見。
“我這是怎麼了?”他有些焦慮惱怒的想道,急於詢問身旁那些說話的人,希望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答案,但嘴巴還是出不了聲。
直到有一天他並不太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耳畔響起了母親溫柔而憂慮的聲音,在問道:“司馬神醫,阿恆還要多久才能甦醒?”
“媽?”楊恆的精神一振,接著又聽見司馬病回答道:“最遲明天吧,他已經昏睡了五日,總算度過了最危險的關口。”
這些聲音若遠若近飄忽迷離,應該是被誰用手捏揉過,顯得異常模糊,帶著嗡嗡的雜音,但好歹他能聽明白了。
“這孩子……居然能從宗神秀的手底下撿回一條命來,連和尚我都不敢相信。”
楊恆聽到了明燈大師的話音說道:“也多虧他逼得宗神秀無法分身,才沒讓天魄珠和櫻花大陣肆虐猖狂,不然那日死在神藏峰上的人少說也得翻倍。”
“可不是,就這樣也死了六七百號,看得老子頭皮發脹。”接話的是西門望,“那時石鳳陽攝住天魄珠,又撤去了法陣,我瞪大眼睛一瞧,遍地都是屍首,連樹上都掛著炸斷的胳膊大腿,還有人腦袋滾得滿地都是,那血浸得地上一片血紅,真叫做‘血流成海,堆屍如山’啊!”
就聽林婉容苦笑道:“你就別形容了,一想到那景象我現在還要做噩夢。”
宋雪致幽幽嘆息道:“如果石劍聖能夠早到半日,也許能夠阻止住宗神秀。”
“他已是盡全力趕來了。”明燈大師唏噓道:“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之事。”
西門望道:“這麼大幹一場其實也沒啥不好,不是俗話說:‘大破大立,久亂必治’麼?宗神秀不知所蹤,盛霸禪死了,七大首座長老也完蛋了六個,門下弟子十停只留得三停,就連秋梧桐那老傢伙也丟了一隻眼睛。哈哈,天心池算是嗝屁了!”
東門顰忙道:“師兄言之有理,往後啊……這仙林四柱得改叫仙林三柱了。”
“不是還有祝融劍派嗎?”西門美人插話道:“可以替補進來,頂掉天心池的缺。”
“往後再不會有仙林四柱了。”明燈大師的語氣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