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
“她畢業了?”蔡清和略微嚴肅。也不是道德問題,只是,這種事情難免令人神經緊張。
“嗯。很多年前了。”
“哦。”聽他這麼說,蔡清和神情緩和下來。畢業了,那就不是問題了。“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啊?什麼?”沈冬生沒意會。
“你在猶豫什麼?去找她啊!兩廂情願的,不是嗎?”
“嗯,不……嗯,可是……”
“可是什麼?她結婚了嗎?還是……你有女朋友了?”
沈冬生默不作聲,吞了口酒。
算是,也算不是。他有個半新不舊、認識大半年有了的,關係算甜也算不甜的女朋友。每星期他們見面大概三次,吃她煮給他吃的營養料理;大概一次他會去她的、或是她到他的公寓消磨半天,聽聽音樂或看看書,偶爾外出到公園散個步。他會親親她的頭髮、抱抱她,她則喜歡慵懶的躺在他懷裡,像只溫馴的小貓咪。
就是那樣。
“那樣啊……”蔡清和了解什麼似的點點頭。
那樣就沒轍了。
“你知道的,我跟她從來沒有真正有過什麼。我……她,那麼多年了,我以為……”
“我明白,我明白……”蔡清和了解地拍拍他。
“太遲了,對不對?”沈冬生轉頭問道。
蔡清和沒說什麼,只是投給他一眼無言的瞭解。
“我就知道太遲了……太遲了……”沈冬生自言自語,喃喃的。
蔡清和再次拍拍他肩膀。
難怪大冷天裡,他要一個人喝悶酒。醉了省事。男人就是這點好消磨。
問題是,醒來以後,還是依舊。
“吃吧,先填飽肚子再說。”蔡清和一古腦兒倒了另一大盤滿滿的薄豬肉片。想起什麼似,對沈冬生笑說:“不過,沒想到你會有這種羅曼蒂克的煩惱和苦悶。”又勸了沈冬生一杯酒。
今宵有酒,就過今宵再說。
剩下的,明天再說。
不知道是誰說的,“沒有人是一座島”。好像是那個叫約翰但恩(John Donne)的傢伙,平時無所事事走走看看時,隨意浪漫的脫口說說吧,他也不確定。
總之,說這句話的傢伙,很浪漫的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牽個喜馬拉雅山脈黏在一起,峰峰相連,脈脈相接,拖泥帶水的分割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