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怡毫不客氣地評價道:“夫管嚴。”
年曉米默默無語。
他能感覺到沈嘉文其實並不喜歡他去吧裡玩兒,但是男人儘管不喜歡,卻不會制止,只是含蓄地用商討的語氣詢問晚上需要幾點過去接他。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不多,他們在一起之後他只去過吧裡三次,其中一次還是那回相親後吵架。剩下的兩次,一次是程曉風過生日,另一次就是二月的情人節。
情人節那次他並沒有打算在吧裡過,只是過去幫忙佈置。店裡開無上裝party,一聽就不怎麼純潔,客流來得比預料得早且多,下午三點店裡就開始有光著膀子的客人穿梭,到了四點氣氛已經開始熱烈起來了。
沈嘉文那天四點半過來接人,一進門就被陌生的同性拉扯著脫上衣,男人解釋無效,昂貴的外套被拽掉了釦子,再加上面對到處裸著上身的雄性生物,頓時發起飆來,小擒拿加掃堂腿放倒了三個人,等年曉米聞聲趕過去時,男人的臉色已經像鍋底一樣黑了。
發脾氣的老虎很可怕,年曉米只好一面對地上呲牙咧嘴的客人道歉,一面拜託服務生給程曉風帶話,最後被沈嘉文拉著匆匆離開。
更慘的是那天因為過節的緣故,商業街周圍都在堵車,兩個人不但接寶寶接晚了,還錯過了在西餐廳的預約時間,沈嘉文給自己店裡打電話要位子,經理抖著聲音說情人節的位子早就一個都不剩了。氣得沈嘉文把手機扔回後座,還砸到了寶寶的腳趾。
最後三口人只好回家下麵條吃,寶寶擺弄花瓶裡的藍色妖姬時弄了一手的藍色,怎麼都洗不掉,年曉米湊過去聞,一股鋼筆水味兒。沈嘉文在旁邊站著,周身氣壓好似冰山。
年曉米只好一面給淇淇洗手,一面戰戰兢兢地給大老虎順毛,結果鍋裡的麵條糊成了一坨……
最後那天以他被沈嘉文按在床上洩憤似地折騰了一夜告終,第二天眼睛嗓子還有那些說不出口的地方都是腫的,備用的一整管藥膏都不夠塗的。
怎一個慘字了得。
所以這次年曉米提出要出去的時候很是有一點戰戰兢兢。不過一想到沈嘉文最近諸多讓人火大的表現,他又覺得自己似乎理直氣壯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他這些天似乎很忙,回家比平時要晚,晚上睡得也早,相比於前一陣子的鬧騰,簡直是安分得不得了。
年曉米好多天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沈嘉文對他的態度一如從前,似乎只是恢復到了冬天的模樣。
也許春天過去了?他看了眼日曆,但是也不對,這才三月份啊。
烤箱叮地一聲響了,寶寶吮著手指站在一邊,一臉期待。年曉米抱歉地摸摸他的小腦瓜:“這個不適合你吃的,很硬。等下小爸做別的給你好不好?”
淇淇看著托盤上細長的餅乾棒,大眼睛眨啊眨啊,有點委屈的樣子。
沈嘉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給他一個啃著吧,磨磨牙,正好有顆牙要掉了。”
年曉米:“……那吃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硌壞牙。”
寶寶高興地拿起一根餅乾棒放進嘴裡,然後又不開心地吐出來:“好硬咬不動……”
沈嘉文也拿起一根,放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吃了起來,有點炫耀地看著兒子。
寶寶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把餅乾棒又塞進嘴裡,嘎嘣一聲。
年曉米聽見身後驟然響起的哭聲,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去。小東西一手攥著沾了血的餅乾棒,一手揉著眼睛大哭。沈嘉文一面拍著兒子的背一面說風涼話:“早跟你說不要別人幹啥你幹啥,你就是不聽話,看,牙掉了吧,沒法吃東西了吧……”
年曉米簡直想把手裡的長柄勺敲到男人腦袋上,哪有這麼當爹的,這真是親爹麼?!心裡這樣想著,趕緊走過去把淇淇抱在懷裡,順著背一下一下捋著:“不哭不哭,牙掉了是好事,馬上長新牙了,長了新牙,就可以吃硬一點的東西了……”
寶寶哭了一會兒,抽抽搭搭地止了哭,年曉米把他的手心掰開,一顆雪白的小乳牙沾了一點紅色,很晶瑩可愛的樣子。
年曉米讓寶寶張嘴,看了看,是一顆下牙。
“找個地方埋起來吧。”
沈嘉文勾起嘴角:“好啊。”說著把那顆牙拿過來放在水龍頭下衝了衝,走到書房去了。
年曉米把淇淇抱到廚房,衝了一點溫的淡鹽水讓他漱口。寶寶把嘴裡的血水吐掉了,又開心起來。
年曉米教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