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類。
謝天樞上前接香。
周梨和江重雪一急:“謝閣主。”
恐怕此香有毒,又恐哥舒似情出手暗算。哥舒似情武功究竟如何其實並無人知,因為與他交手的無一存活,所以也就沒人知道他的深淺,但從與他交過手的都是當世高手來看,他的武功想必深不可測。
謝天樞把香從哥舒似情手裡接過,祭拜過後,供奉給了墓上的逝者。
江重雪探長脖子想去看清墓上刻的究竟是何人名諱。能讓謝天樞千里迢迢從浮生閣到求醉城來給這人上香,這人想必不凡,也許是某位已經作古的奇俠異士也說不定,只是這位奇俠異士為什麼會葬在求醉城的地界上。還沒看清,就聽到周梨重重倒抽一口冷氣。
他只是一錯目的功夫,哥舒似情已對謝天樞出手。
周圍氣勁強烈,兩人身姿難分難解,快到肉眼不能辨。一時激起千層浪,腳下泥土一一裂開縫隙,塵土飛濺。
作壁上觀的他們看得目不暇接,但實際上這交鋒短暫而迅疾,也不知是誰得手了,謝天樞和哥舒似情同時停下來。
那張十四弦的古琴每一弦都已崩斷,氣若游絲地垂下來。哥舒似情嘴邊有血,這血是黑色的,黑血源源不斷地從嘴角流出。他隨意地抹了把,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彷彿吐血的人不是自己。
謝天樞皺眉,收起笛子,左手去探哥舒似情的手腕,“你身上的毒更重了,讓我看看。”
哥舒似情輕輕嗤笑,“你還在意我的毒嗎?”
謝天樞看他:“你知道我是在意的。”
一陣無話,哥舒似情:“真是感人。”
謝天樞:“我知道,你一向不信我的話。”
“誰說的,”他笑,紅唇微彎,“我信的,你這話我聽了,也甚是感動的。”
周梨看看江重雪,面面相覷。
……方才還鬥得你死我活,怎麼這一刻就變得親絡了。
哥舒似情還真聽話地把手腕伸出。手背潔白若雪,指甲是淡青色的,腕子細細的一截,簡直可稱得上冰肌玉骨。謝天樞並起三指去探他的脈搏,然而他還未搭上去,一簇粉末從哥舒似情的袖子上蓬開,謝天樞驟然收手。
哥舒似情大笑掠出,待謝天樞轉過頭時,對面的江重雪與周梨已被哥舒似情抓住,他眸光頓變。
哥舒似情一手搭在江重雪的左肩,一手搭在周梨的右肩,只要他兩稍有異動,脖子就會被他掐斷。
哥舒似情的髮絲隨風吹拂到周梨臉上,周梨不知哪兒來的膽量,慢慢向後看。
迎上了周梨的目光,哥舒似情竟對她笑了笑,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在她細嫩的頸邊,摸到這底下輕輕跳動的暗青經絡。周梨嚇得三魂七魄離體,江重雪咬了牙反手朝哥舒似情擊出一掌,被哥舒似情輕飄飄接住了,一點力氣都沒費。他笑容可掬,指尖在兩人面皮上滑下。
謝天樞道:“他們與我並無干係,你不必為難他們。”
哥舒似情用一種要把他們煎炒烹炸的了語氣說:“既與你無干,那麼正好,可叫我帶回去細細處置、慢慢享用。”
謝天樞一語不發,長笛揮出,初次有了殺氣。
哥舒似情提拎著他們飛身後退,慢條斯理地道:“你這麼想救他們?”他聲音怪異,陰狠地道:“你要救的人,那我就只能殺了。你可得記得,他們是被你害死的。”
說著便用手掐住了兩人的脖頸。
江重雪尚有一絲氣力,艱難地回頭,看到周梨麵皮漲得青紫,快要不能呼吸。他眼底翻出鮮紅血絲,急中生智地抬起右腳,往後踢向哥舒似情。
哥舒似情要殺他們綽綽有餘,但謝天樞笛聲在耳,是他不敢小覷的,江重雪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沒想到竟真的被他得手,哥舒似情手上一鬆,兩人從半空墜地。他抱著周梨翻身一滾,扭過周梨的脖子檢查。
周梨被勒了這好半會兒,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等暈眩過去了,就看到哥舒似情劈手一掌拍向江重雪的後背。她沒多想,把江重雪從面前推開,代他受了這一掌,正中她的胸口。她氣血直接湧到喉嚨,人往後飛出去,撞上一棵大樹,咳了兩聲,嘔出一口血。
“阿梨!”江重雪飛身撲來。
那邊,謝天樞攔住了哥舒似情。
周梨盡力地張開眼睛,看見江重雪焦急的臉在眼前晃,尚有力氣地想對他說,只是有點痛而已,讓他不必擔心,可血糊了嗓子難以開口。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黑影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