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完,只聽門口傳來一陣笑,三人抬頭一瞧,只見婉玉、姝玉和楊蕙菊皆站在門前,楊蕙菊笑道:“剛才瑞哥兒在外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今看來,你們這小冤家算是和好了。”妍玉聽了不由一窘,扭捏著去掐蕙菊的嘴,眾人見了又笑了起來。
柯瑞心中暗鬆一口氣,原來這帕子正是婉玉落在書堂院子裡的那條。當日柯瑞站在樹後瞧見個窈窕背影站在窗子旁聽屋裡頭背書,他還以為是哪家小姐的丫鬟,扒開枝椏望去,只能瞧見隱隱露出的一點雪腮。他見那女子只靜靜站著便自有一股超逸,有幾分他表姐的品格,不由心動,想見其嬌顏。裝作不經意與那女子相撞,誰知對方竟低著頭逃了,卻將一塊帕子留了下來。柯瑞暗地裡期盼這丟了帕子的姑娘與他表姐相若,暗想在書堂的唸書的女子均是大家閨秀,若是能因這帕子結一段良緣,也稍能撫慰與表姐難成佳偶的遺憾,於是便將那帕子時時刻刻的帶在了身邊。
孫夫人見他二人好了,臉上掛了笑意,但一見婉玉又將眉頭擰了起來,暗道:“今天柯家和楊家的幾位哥兒姐兒到府裡頭來,我還特地瞞了那小貨,她倒是鼻子尖,自己嗅著就跑過來了,跟她那個當戲子的親孃一個賤相兒。”
婉玉見孫夫人望著自己眉頭微皺,立刻猜到其中關節,忙將怡人的事回了,又託身體不適告退,孫夫人也不挽留。婉玉從正房退出,念著兒子偷灑了幾滴淚,去楊府之心愈發急切,暗思若是孫夫人一力阻止她去楊府小住,唯一可求的只能是柳壽峰了,如今只能使出百般手段討好,想到此處,婉玉便轉過身往書房走去。
入了書房才知柳壽峰已出門了,小廝將婉玉寫的一卷紙交到她手中道:“老爺說了,姑娘習柳體為佳,若日日堅持,必能精進。”婉玉沒見到柳壽峰,心裡頭有點失望,只得拿了紙張往回走,走了兩步,更覺日頭毒辣,便坐在抄手遊廊裡頭休息。忽然前面傳來聲音道:“我還道是誰坐在這兒,原來是表妹。”
婉玉猛抬頭一看,只見個十八九歲的年輕男人站在跟前,穿著月白的遙�潰��煤詿鄭�僦骨岣 M裼褚瘓��恢�巳聳鞘裁蠢蠢�����凰�潭寡劬υ謔輩皇畢蛩�槔矗�鬧械鞘泵靼琢稅司歐鄭�輝贛氪巳碩啻��酒鵠吹妥磐繁閫�白摺D僑送�員咭簧粒�沽送裼竦娜ヂ罰�Φ潰骸氨礱帽鵂弊拋擼�鬮矣惺比瘴醇�耍�磺敫綹綰缺�杳矗俊�
婉玉見他擋路便轉過身往回走,那人又折回來,擋在婉玉跟前,拿捏了風流做派,笑嘻嘻湊過來道:“妹妹何處去?我同你一起。”
婉玉何曾被人輕薄過,登時便怒了起來,將手中的紙劈頭蓋臉砸過去,呵斥道:“滾到一邊去!誰是你的妹妹?再擋我的路,使人打死個混賬東西!”
那人臉色變了一變,再看婉玉氣得雙頰生霞,雙眸圓亮,心中更是一蕩,竟伸出手來拉婉玉的胳膊,摸上她的手道:“好妹妹,你惱我什麼,你且說說,你愛什麼花兒,喜什麼粉兒,我知你愛用胭脂,表哥都買給你。”
婉玉勃然大怒,掄起胳膊“啪”就是一巴掌。那人捂著臉登時呆住,見婉玉凌厲之勢不由心中發憷,繼而又大恨,冷笑道:“不過是個小妾生的,親孃還是個賤戲子,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前些時日還因個漢子跳河,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會子裝什麼貞潔烈婦!”
話音未落,婉玉“啪”又是一掌,指著那人鼻子厲聲道:“我親孃是什麼輪不到你管,我是堂堂正正的柳府五小姐,你再試著辱我一句,你再試著輕薄我一下,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這等齷齪腌臢之舉來,我今日拼出性命也要打死你這個畜生!”
那人怒了,伸手還欲拉扯婉玉,卻聽背後有人大喝道:“誰在哪裡!快給我住手!”那人一嚇,餘光又瞥見有個高壯的人影匆匆往這邊趕,不由怕起來,暗想:“如今這在柳家,柳婉玉是個怪辣貨子,鬧起來自是沒我的好處。”想到此處慌忙轉身跑了。婉玉急喘了幾口氣,癱坐在遊廊上,想到這幾日所受之辱和年幼的孩子,不由掉了幾滴痛淚,正用帕子拭眼淚的當兒,眼前卻出現一雙鑲邊雲頭履,一雙手將她散在地上的紙撿了起來,遞到她眼前。
婉玉抬頭一看,只見楊晟之站在她身邊,她忙擦了淚,將練字的紙接了過來,低聲道:“謝謝,平白讓晟哥哥看了笑話了。”
楊晟之見她婉玉落淚,本想寬慰幾句,但此刻見了婉玉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臉微紅,只得吶吶道:“妹妹別哭,萬不要因那畜生把自己哭壞了。”說完又蹙眉道:“那人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的,待會兒跟嬸子說了,將他胖揍一頓再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