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覺得,有人算計他,要逼他退休。”路政要感慨道,“70多歲的人了,戀棧權力,也可以理解,但偏執成這樣,實在不應該。其實,老陳以前也是很開明的人,就是最近幾年變化比較大。兒子找到了,偏又不敢接受,不願承認事實。”
莊小安不吭聲,路政要又道:“他是不是告訴你,何先武的dna被人做了手腳?其實根本沒這回事。的確,何先武是我們這邊先找到的,經過慎重調查,掌握了對方的貪腐證據。之後,我們再通知老陳,也不存在逼迫不逼迫,讓他過兩年提前病退,又不是馬上就退,保住兒子,也能顧全他的臉面。誰知道,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連兒子都不想認了。後來甚至發展到,連女兒女婿都不相信,一廂情願地要找到‘真相’。”
果然有陰謀啊!但路局長這樣堂堂正正地說出來,莊小安反而不好懷疑了,當下忍不住道:“這樣的話,張衛東又是怎麼回事?”
“張衛東,我們暫時也不明白。” 路政要皺眉思索,“如果老陳沒說錯,又驗過dna的話,那他就有兩個兒子——雙胞胎。”
“……”莊小安一愣,不由再次無語。
“情況罕見,也不能說沒有。”常智補充道,“首先,雙胞胎長得不像。其次,當時抱走小孩的老太太已經過世,那時候社會混亂,到底經過如何,還是說老太太為了保護小孩,故意藏起了一個,也是說不準的。只有一條線索,何先武的養父母的表親的鄰居的二姨,和那位老太太——張老師家住得很近。”
“行行。這事就說到這。”莊小安聽得頭都大了,“到時驗dna就知道。話說,兩位領導怎麼埋伏在這邊的?”
“主要是路局長認為,你有危險。”常智看上司一眼,“然後趙副總理指示,請了曹部長幫忙,我們悄悄潛伏進來。一是監視,二是一旦不對,可以馬上接應你。畢竟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派另外的人來。一怕洩密,二是怕你不信。所以路局就親自出馬了。我們甚至還想過,上門去找陳副主席要人呢。”
“感謝領導啊。”莊小安做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狀,一邊又問:“我有什麼危險?”
“老陳這裡不正常。”路政要又指腦袋,“你就算幫他找到了‘真兒子’,他也未必就信。另外,如果老陳信的話,你們就走得太近了。”
“太近?”
“太近。不是說老陳要對你做什麼,而是潛伏在他身邊的那一股神秘力量。這股力量,是絕對不願意讓外人進入,探知到老陳虛實的。這兩年。老陳一直深居簡出,連女兒都不願見。有這股力量在,你就十分危險。果然,你差點被殺。充分證實了我們的推測。”
雖然在保密車廂裡,路政要還是壓低了聲音:“之前,我們有一點證據。甚至都算不上證據。是這個叫謝深的人,有可疑之處。老陳的變化、偏執,都是最近兩年發生的。”
“嘀嘀嘀。”就像是在響應路大局長的敘述,一旁的資料傳輸器開始響。
“跑了。”常智看一眼,緩緩搖頭。
莊小安急忙湊過去,就見上面是一行字:“謝深不知所蹤,正在全力追擊。”
路政要則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繼續又道:“三年前,這個少校參謀謝深,被老陳派到西南,和當地快反部隊一起出任務,打擊一個分裂組織。但隊伍全軍覆沒,只有謝深獨自倖存。然後此人養好傷回來,繼續當他的參謀,然後老陳就變了。”
“中間出了什麼事?”莊小安皺眉。
“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 路政要道,“反正據謝深的敘述,他們遇到了埋伏,他跳下瀑布才僥倖生存,然後在山裡走了十多天,被我方搜尋人員發現。至於回來後,就誰也不知道了。這個謝深是自然覺醒的異能者,掌握催眠術,總參特戰局那邊的檔案是c…。催眠,你知道吧,如果目標不配合,其實是無法奏效的。理論上看來,不會造成危害,但是,要是這個人根本不是謝深呢?”
“那是……?”莊小安心頭一動。
“整容,或者是思維控制!” 路政要聲音裡冒著寒氣。
常智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
“就像剛才,老陳的表現一樣,突然發瘋,發狂。還有你看到的,那幾個想殺你計程車兵,都是在對方的控制下,失去了自我意識。”路政要眯著眼道,“之前,我們給老陳進行過心理分析,大家都覺得他有問題,但還在老糊塗範圍內。一號首長的意思,也希望他體面退下,另外,就是懷疑他身邊有什麼人,在影響他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