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支……支援得住嗎?”老人家顫聲問。
“還可以。”
“傷勢……”
“皮肉之傷,謝謝爹的關……關切……”
“我們找間屋子歇息。孩子,爹……”
“爹,孩兒那……那天的話,是……是……”
“孩子,你應該說那種話。不要再說了,快調息,引氣歸元要緊。”
經過納拉費揚古身旁,納拉費揚古的劍已無法再舉。
“我長春門絕技,加上研習的中原各門派武學精華。”納拉費揚古用盡餘力說:“依然勝不了你,命也。”
“你已經很高明很高明瞭。”張家全沉靜地說:“我沒使用飛刀。”
“是的,我尊敬你。”
“彼此,彼此。”
“我們還有許多許多,像我一樣的勇將。”
“我大漢子孫中,也有許許多多像我一樣的人。”
“大明王氣已盡,放棄吧!張兄。”
“不能放棄,閣下。”
砰一聲大震,納拉費揚古倒下了,躺在地上反轉劍向上一送,刺入自己的咽喉。
張家全掙開乃父與姑娘的攙扶,舉起血跡斑斑全是缺口的獵刀。
“伊裡……”他行舉刀致敬的禮,用滿語致敬。
納拉費揚古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笑著笑著,突然僵住了。
“你已經盡了你的本分,安心地去吧!”張家全喃喃地說,丟掉了獵刀。
這把刀,已盡了本分,成了廢物,無法再打磨使用了。
一旁,海秀已經停止了呼吸,右手仍向上伸,雙目瞪得大大地。
張家全走近,蹲在一旁緩緩伸手,握住了海秀向上伸的蒼白纖掌。
怪的是,纖手竟然五指徐收。
“妞妞,珍珠。”張家全感情地低喚,伸手抹上海秀的眼皮:“不要怪我,你我各有目標,各為自己的目標奮鬥獻身,這是命定了的結果。”
海秀的手指,慢慢地抓緊他的手。
“我會把你們暫時安葬在這裡,會通知官府來運送你們的靈骸返京。我深信,你們的皇帝會用郡主的隆重葬禮來追贈你的榮耀。再見,珍珠姑娘。”
他放了海秀仍有些許溫暖的手,吃力地挺身站起。
幾位老人家都來了,一抹斜陽灑落在屍體上,屍體的神態十分平靜安祥,沒有一般死人那種可怕的表情。
死得心安的人,遺骸臉上的神情就是這樣的。
“他怎麼啦?”飛虹劍客遙指著紐鈷祿和卓問。
屋前,紐鈷祿和卓仍然保持先前的姿態,屹立如山,絲紋不動。
“他兵解了。”張家全說:“我比他幸運,走由於我善於運用剛柔交替的要訣。而他,卻孢有必死的決心,以全力和我拼搏。無量神罡以綿綿不絕的至剛勁道出擊見長,碰上時剛時柔修為相差有限的對手,就後勁難繼了,這是致命的缺點。”
兵解,玄門力士的意思,就是借對方的兵刃結束自己的生命,也就是死亡。
據說,兵解是凡劫之一,死後可以投生再修煉。如果自殺,就形神俱滅了。修道人最重視度劫,兵解歸天是頗為光榮的事,並不容易,很難把握劫期,並不是隨隨便便讓人一刀捅死也叫兵解的。
“他怎能站立不倒的?怎麼可能?”
姑娘一聽大感困惑,根本不信一個人死了還能站立。
練武技的人必定明白,要擺平對方,就必須把對方的重心弄亂才有機可乘。
練功時講求馬步沉實,也就是要求重心穩定,說穿了就不算奇奧。
雙力交手,重心愈低,馬步愈沉穩,人一站直,倒的機會增加十倍。
死了全身僵硬有如豎木,放手即倒。
“這牽涉到靈異迷信,很難解釋清楚。”行空天馬不願與女兒解釋:“家全,你去把他先移入屋中。今晚,咱們得在此地住一宵。”
“我去。”金鷹自告奮勇。
“你不能去。”四海潛龍拉住了金鷹,搖搖頭不扣解釋,拍拍張家全的肩膀示意。
姑娘本來想反對,怎能要脫力而受傷的人去?但看到三位老前輩臉上鄭重嚴肅的神色,也就不敢多說。
張家全移動沉重的腳步,向屋前走去。
“大明果真走氣數巳盡。”神筆秀士嘆息一聲說:“韃子還有不少這種人才,而我們卻多的是魔爪天尊這種二三其德的貨色。諸位,今後我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