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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去,反而不好。見沒人承認,李昂為了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他便哈哈一笑道:“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明府大可不必將些許雜音放在心上。”

李昂這次捐資助學,談不上什麼善心,不過是投桃報李,替崔寅添些政績。而且做男人,總得有點胸懷,對一些不傷及根本的言語,大可一笑置之。

李昂這麼說,崔寅也就順坡下驢,沒有揪住此事不放,以免好事變壞事。在張勝的引導下,進入了縣學。

然而,對李昂的攻擊並沒有就此停止,跟在後面的學生中,有人指桑罵槐地說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誠然不假也。荀兄,還記得晁錯《論貴粟疏》嗎?”

“商賈大者積貯倍息,小者坐列販賣,操其奇贏,日遊都市,乘上之急,所賣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蠶織,衣必文采,食必粱肉。在下別的沒記住,只對這一段印象深刻,讓鄧兄見笑了。”

“在下記得接下來是,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過吏勢,以利相傾;千里遊遨,冠蓋相望,乘堅策肥,履絲曳縞。”

“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弗糜之財,蓄積待時,以侔農夫之利。”

身後的幾個生員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貶斥著商賈末流,以此來諷刺李昂。

李昂原本不欲與之計較,但泥人還有個土性呢,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入讀個破縣學就很了不起嗎?

姓鄧的和姓荀的兩個學生如此不斷找茬,李昂要是繼續聽之任之,那他就不是李昂了。

他轉過身向那兩個學生問道:“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在下荀景。”

“在下鄧玄,李掌櫃的可是想指教一二?”

那叫鄧玄的學生大概二十歲上下,長著一張小白臉,直接管李昂叫李掌櫃的,口氣中充滿了蔑視的挑釁的味道。

李昂知道他是城南鄧家村那位已經致仕的工部員外郎鄧仲銘的兒子,當初為了打贏官司,李昂還利用過鄧仲銘。

人家是官宦出身,難怪眼高於頂。李昂呵呵一笑道:“指教不敢當,我只是對縣學有些失望,這縣學看上去不像縣學啊?”

“噢?李掌櫃的覺得像什麼?”

“一口井。”

“一口井?李掌櫃的眼光真是獨到,哈哈哈……。”鄧玄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

其他二十多個學生則面面相覷,多數人一時想不清白李昂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那個叫荀景的,先反應了過來,他悄悄扯了扯鄧玄的衣服,對鄧玄耳語道:“鄧兄,姓李的在嘲笑咱們是井底之蛙呢?”

鄧玄的笑聲戛然而止,面色頓時變得漲紅。其他人這也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各人反應不一,有的尷尬,有的羞憤。

李昂瞧著十分有趣,輪到他哈哈大笑起來。

崔寅在階前的一株青松下就坐後,張勝帶著二十多名學生,再次上前見禮。

崔寅頷頷首說道:“大家不必多禮,本官身為火井的父母官,替天子守牧一方,一直想大興我縣之教化,卻苦於縣裡的賦稅有限,可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如今李先生願捐資助學,乃是我縣之大幸!張博士與諸位學子,當感謝李先生才對。”

張勝作揖道:“明府所言極是,李先生慷慨解囊,捐資助學,確是難能可貴。下官代表縣學師生,感謝明府的關懷,感謝李先生的慷慨。”

張勝說完,剛剛受了辱的鄧玄,也上前長揖道:“明府在上,學生鄧玄有禮了。李先生大名,學生等早有耳聞,坊間相傳李先生才高八半,詩賦絕佳,今日有幸難得李先生光臨縣學,還望明府允許學生等向李先生求教一二。”

荀景等七八個學生,也紛紛上前拜道:“請明府恩准。”

“不得無理!”崔寅冷斥一聲。

李昂笑吟吟地說道:“明府,既然大家想探討學問,這又有何不可呢?”

崔寅對李昂的謀略手段極為佩服,是以私下裡皆以先生相稱。不過他在經史子集方面的造詣,崔寅卻不知深淺,也正想探探他的底,見他這麼說,自然是欣然同意下來。

那鄧玄早已摩拳擦掌,要找回方才丟失的面子,當即上前一拜道:“學生得詩一首,還請李先生賜教。”

“哈哈哈,好,願聞大作。”李昂輕輕一彈衣袖,一派無礙於心的模樣。

鄧玄長相英俊,標準的小白,雖然比李昂矮了一個頭,但瞧他那心氣,卻分明是目無餘子。他走到松樹邊的桌子前,桌上擺放著早已研好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