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點點頭道:“三位長老,冒那麼大的險去劫楊釗所得,還不如李昂一場競標大會所獲的多,由此便不難分出高下;
三位長老不聽我勸阻,眼下行險雖然成功了,但章仇兼瓊豈會善罷甘休?我擔心萬一走露一點風聲,咱們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若是有李昂這般手段,何至於此?”
“可是丫頭,這個李昂來路不明,怎麼能相信?再者說了,此人若真有本事,又豈甘心受各位驅使?”
蕭鸞一時不知怎麼說,從她追查所得,李昂是今年二月才突然出現在四姑娘山下的白雞嶺,進而捲入方同良被殺一案。
其他的,諸如李昂是哪裡人,父母是誰,有過些什麼經歷,根本查不到,這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短短兩三個月間,卻能將曾家連根拔起,把許多高官玩弄於股掌之上,還熬製出了天下無雙的精鹽,大發其財;
才兩三個月啊,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變成了現在震動一方的人物。若能把這個人拉攏過來,必能使目前無望的局面大大改觀。
“他的來路我自然會繼續追查,至於怎麼把他拉攏過來,慢慢總會有辦法的。先在生意上合作,然後再一點一點讓他陷進來,把他和咱們徹底捆綁在一起,直到他沒了退路,再和他攤牌不遲。”
“丫頭,你該不會是想委身下嫁於他吧?”
若論起來,想把李昂捆綁在一起,真沒有比用婚姻來得快捷有效的了,但這也並不十分牢靠;
老嫗不放心地說道:“丫頭,你可千萬別衝動行事,就算你真委身下嫁給他,也不見得有用。這男人的心啊,不是那麼輕易能拴得住的,萬一他發覺不對,又不願和咱們冒性命之險,只怕會一紙休書把你休了,甚至大義滅親,到官府告發咱們。”
“婆婆放心吧,我曉得輕重。”
***
火井大街經過崔寅下令整頓後,變得十分乾淨整潔。往來的車水馬龍,在城中丁壯的指揮下,皆靠右行走,這使得大街上雖然摩肩接踵,卻又井然有序。
“李郎君!”
“李郎好!”
“李郎君您先行。”
李昂帶著伍軒走在大街上,過往的商人與百姓紛紛向他打招呼。李昂只得不停地微笑拱手回禮,頗有些應接不暇。
街上往來的商家,多數與大唐無雙鹽業公司有生意來往,和李昂打招呼是自然的事,至於普通的百姓,是把他當成一個大善人。
這次李昂一舉捐出了五百緡錢,讓崔寅用於架橋鋪路,改善火井縣的交通狀況,這算是對崔寅的回饋。
別小看這500貫,這在火井縣來說絕對算得上是鉅款了,要知道現在鬥米不過十來文錢,用來買米的話,差不多夠買50000鬥米了。
此舉讓李昂本就響亮的名聲如日中天,走在街上誰都要高看一眼。
好不容易過了白朮橋,這邊人少了許多,李昂輕鬆下來,便拿伍軒打趣道:“南門,現在有沒有哪家的小娘子約你幽會?”
“沒有,老闆怎麼會問這個?“伍軒較以前開朗多了,不知道是近墨之故,還是因為李昂又給他加了兩文錢薪水的緣故。
不過李昂還是比較喜歡他以前那沉默寡言的酷樣,感覺那樣才更像高手。因此,他正尋思著找個由頭,把他新增的兩文錢薪水扣回來。
“你瞧咱們多受歡迎,就沒有哪家的小娘子看上你?”
“本來應該有。”
“嗯?”
“但老闆的風頭太盛,城裡的小娘子都看老闆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搶了你的女人嘍?豈有此理,扣你兩文薪水!”
“………。”
伍軒頓時無語了,這真是禍從天降啊!
李昂剛回到公司總部,就看到縣裡的小吏陰長青在翹首以盼,一見他和伍軒打馬而回,立即一溜小跑過來說道:“李郎君,您可回來了,明府可等了李郎君半個時辰了。”
“什麼事?”李昂問完,立即一拍額頭道,“嘖!今天喝多了,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他回頭望了望伍軒,氣不打一處來,“南門,你呀你,再扣你兩文薪水。”
“老闆,我沒怎麼著呀?”伍軒倒不是真的很在乎那兩文錢薪水,可這無緣無故地被扣掉,還是覺得很冤。
“今日咱們要去縣學捐資助學,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沒一句提醒,你說,該不該扣你的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