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兒一個笤帚高的稚齡小兒,她哪裡聽得明白樓管家話裡的話,只明白了一件事,她叫“管爺爺”一點也沒錯,管爺爺自己都承認了的!
當即興高采烈回嘴道:“聽見沒有,管爺爺就叫管爺爺,你才是笨蛋!”
嚴二郎傻了眼:為什麼管家爺爺要這麼說?難道他真的不姓樓而是姓管?
一根筋的小男娃立刻被小丫頭帶到溝裡去了,疑惑地撓了撓頭:“樓管家真的不是樓管家?是管管家嗎?”
嚴老爺看在眼裡,臉黑了一層:別人兩句話就暈頭了,果真是笨蛋!
當下沒好氣地喝道:“小二,愣什麼?來訓練了!”
又對江月兒露出個勉強算“和藹”的笑臉:“江小姐,今日你是做什麼來的,令尊同你說過吧?”
江月兒點點頭,聽嚴老爺道:“那好,現在那兩個小子就在那站著,你只管過去把他們打趴下便是!”
江月兒瞪大了眼:可以隨便揍那兩個討厭鬼?有這麼好的事?
第8章
此言一出,就連一直在假裝淡定的嚴大郎都不淡定了:“爹!你讓這個小丫頭打我們?!”他不可置信地指著江月兒,只差問出“爹你沒問題吧?”
嚴老爺才不管那兩個臭小子怎麼想,冷笑一聲:“怎麼?連個小丫頭打你你都怕?”
嚴大郎憋屈:“我不是這個意思……”
對這兩個混球,嚴老爺可沒那麼好耐心:“那還囉嗦個甚,站直了!我說動才許動!”
再看又被自己一嗓子吼得直縮脖子的江月兒,拍拍手招來一溜端著托盤的丫鬟,對她咧開八顆牙:“我已使僕下為江小姐準備了幾顆西鋪的蜜瓜,江小姐若是累了,就來吃塊蜜瓜。”
這些水靈靈的丫鬟揭了托盤的蓋子,果然每個丫鬟手上都端著幾色五顏六色的果品,尤其那其中翠綠香甜的蜜瓜最是誘人饞涎!
這個時節的蜜瓜又脆又甜又多汁,江月兒最是喜歡,可惜阿孃怕她吃壞肚子,每次都不許她多吃。
便連嚴老爺那如門神一樣的長相,站在鮮翠欲滴的蜜瓜面前,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呢!
看在蜜瓜的份上,江月兒給自己鼓了鼓勁,提起兩隻小拳頭,朝著那兩個臉色劇變的熊孩子衝了過去!
嚴老爺看得直點頭:若想學會打架,就得先會捱打。可兩個兒子出入俱是圍著下僕,這些人平時奉承這兩個小祖宗都來不及,怎麼敢真刀真槍地跟他們陪練對打?便是出門在外,嚴老爺只願他們別仗勢欺人,哪有他們被欺負的時候?也因此,沒了母親的看顧,這兩個孩子在他沒留意的時候,竟養成了一副人憎狗厭的霸王性子,使得嚴老爺對如何管教這兩個孽子傷透了腦筋。
因而,遇上了對兩個兒子敢動手,還打贏了的江月兒,他可謂是久旱逢甘霖,也不管合不合適,趁著江棟上門致歉時,他靈機一動,向他提出了這個要求。即便這是個小丫頭,憑她這一身敦實的分量,兩個兒子對上她,也得吃不小的虧。
他將那一日情形打聽得清清楚楚,之所以兩個兒子昨日沒有如平常般用從人幫忙,卻是江家的小女婿一開始便用話語擠兌住了兩兄弟,才逼得他們單獨應戰,吃了大虧。
嚴老爺不怕兒子的對手有“心眼”,現在吃虧,總比以後吃虧的好。
江家的這一對小兒女,一個有勇,一個有謀,借來調|教這兩個小子,最合適不過。
再有了今日這遭被“小小女子”暴揍的“恥辱”,想必兩個臭小子那不可一世的氣焰必會消彌許多。
想像著兩個兒子被江月兒調理後的慘樣,嚴老爺站在場邊,聽著兩個臭小子的鬼哭狼嚎,差點笑出了聲:哼哼,敢不聽老子的話!
有了好吃的蜜瓜做動力,江月兒上午半天的時間過得就很快了。
待到江棟未時去了嚴家接江月兒回家,他原還擔心女兒到了生地方不習慣,但看到女兒那顆紅得像蘋果的小臉蛋,以及快咧到耳根的嘴巴,他便知道,他想多了。
再看到兩個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小男娃,便是江棟也訝異了:“他們倆都是月丫兒一個人打翻的?”
“自然!”江月兒得意非常,不用江棟多問,呱唧呱唧地把她在嚴府這半日的豐功偉績倒了個乾乾淨淨。
江棟聽得又笑又嘆:嚴老爺也是個人才,為了調|教孩子,竟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這兩個小子都比江月兒生得高,若真讓她一對二,便是再多出一個江月兒,也定然打不過。但嚴老爺在演武場裡劃出了個範圍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