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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抖,問:“兄長,好了嗎?”

言喻之斂起神色,掩住剛才嘗藥時的興奮,沉聲道:“果然是你。”

少女身形一滯,語氣越來越弱:“兄長說什麼,阿婉聽不懂。”

他望著她,眼神灼灼,勢在必得:“那兩晚出現在竹林的人,是你,對不對?”

少女微愣數秒。

她大概早有預料,所以並未繼續否認,語氣無奈道:“兄長好厲害,竟然會辯血。”

薄紗捅破了,兩人也就不再裝模作樣。

他不慌不忙地問:“阿婉,兄長有一事不明,還請你為兄長解惑。”

她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麼。將朝政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習慣了掌握全域性,怎會容許心中有疑惑。

少女主動交代:“第一晚出現在竹林,是因為我想念爹爹,我進府那年,爹曾帶我到小竹林,指著滿林的翠綠,告訴我,以後無論遇到任何難事,切不能自怨自艾,要像綠竹一樣,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他聽出她話裡的委屈,問:“怎麼,在府裡過得不順心?有人欺負你?”

她低頭不語。

他本就懶得搭理後宅的事,見她不肯說,也就不再追問,而是將話題拋到第二夜:“你膽子倒挺大,在竹林遇見那樣的事,還敢繼續去,你就這麼想念阿爹嗎?”

少女微微抬起頭,一雙星眸顧盼生輝,她看著他,目光炙熱,紅唇輕啟:“因為擔心兄長,所以才在竹林等兄長。”

他呼吸一促,“哦,你不害怕嗎?”

他發起病來的模樣,連他自己都不敢看,更何況是她。

少女語氣嬌軟,誠懇真摯:“最初是怕的,可是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擔憂,我見兄長在府裡尋人,又驚又急,一方面怕兄長怪罪我,一方面又擔心兄長再次發病,所以只得以面紗遮臉,在竹林等候。”

他細細品味她話裡的每一個字,問:“後來怎麼不等了?”

少女委屈道:“兄長強留我時,我踩了兄長好幾腳,所以不敢再去。”

他抿了抿唇角,重新打量眼前的人。

她柔得很,腰肢柔,眉眼柔,水做的一樣,此時正偷偷瞄他,眼神落寞無助,觸及他的視線,顫了一顫,立刻埋下頭。

他好心安撫她:“阿婉,那晚的事,兄長不追究。”

“謝謝兄長。”她說著話,聲音低下去,雙手絞著衣袖,惴惴不安:“兄長,我再也沒有其他瞞你的事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他明確告訴她:“不可以。”

她一急,大概是害怕他:“為什麼呀?”

言喻之:“因為兄長不想再喝苦藥。”

第22章

他已將自己要喝她血做解藥的事告知她,昧著良心騙她; 他尋了多年的解藥; 就是她。

他一字一字地將話遞到她耳邊; “只有你能救兄長。”

她眨著眼問:“可是剛才兄長明明說不想再喝苦藥; 難道不是因為兄長怕苦不想再喝從前解藥的緣故嗎?”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鎮定自若地將自己說漏嘴的話收回:“當然不是。別人的血,藥效微弱,只有你的血,才能根治兄長的病。”

少女糾結地望著他。

言喻之撈起她的寬袖,隔著薄薄的紗袍,一點點往上; 待少女回過神; 已被他擒在手中。

他按住她的手腕; 語氣不容拒絕:“阿婉說過,願意為兄長做任何事,難道想反悔嗎?”

少女搖搖頭:“我……我……”

他像安撫小兔子那樣一下下輕拍她的手背,“阿婉聽話; 以後兄長會好好報答你的。”

她眸中含了水汽; 臉上並未露出欣喜的神情,聽過他的話,反而低低抽泣起來,“兄長,你這個樣子,好嚇人。”

言喻之頓住。

嚇人?哪裡嚇人了?

他發病的模樣都嚇不著她; 端的清雅姿態卻嚇著她了?

言喻之不擅長哄人,也無需哄人,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到最後總會落入手中。現如今他面對自己最想要的甜藥,卻有些束手無策。

末了,言喻之只好伸出手,笨拙地替她揩淚,“阿婉別怕,兄長一點都不嚇人。”

就在他以為她會繼續哭泣不語的時候,她卻忽地止住眼淚,“確實,兄長長得好看,縱使阿婉再怎麼害怕,只要看兄長一眼,就能立刻安下心來。”

言喻之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