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仁山莊之中,誰可能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除了你,衛渡天,天衝哥哥,應該只有莊主了,可是裴莊主又怎麼會做這種事?在自己家中裝神弄鬼,豈非與情理不合?”
秋漸濃搖頭道:“也許他並非裝神弄鬼,而是傷心人別有懷抱。聽他的琴音,充滿感懷傷痛之意,應當是在懷念什麼人……”他燃亮了屋內的油燈,緩步走到琴邊坐下來。十指在琴絃上輕撫了一遍,道:“琴絃給彈得發亮,這人經常會來撫琴。你師父長年一人生活在這院中麼?”
公孫二孃知他言下之意,說道:“絕不可能是我師父,我曾經問過師父,他完全不知情,師父他不會騙我的,何況他識字不多,性情俚俗,否則我也不會跟他學得這麼粗魯。他哪裡有這麼風雅,彈什麼七絃琴。”
秋漸濃點了點頭,一闕一剪梅的曲調在琴絃間流動,自他十指間穿透夜色。公孫二孃想起了那首詞,和著琴音輕唱:“紅藕香殘玉蕈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樓上吵死了,大半夜的鬧鬼呢?”樓下傳來不滿的聲音。二人收聲住手,走出去向樓下看,見公孫正提著燈籠與邵天衝二人站在洗心閣下向上仰望,說話的正是公孫正。
邵天衝道:“我以為又是那夜半鬼彈琴,便起來捉鬼,想不到是你們兩半夜三更地不睡覺裝鬼。”
公孫二孃吐了吐舌頭,向秋漸濃道:“你看,還懷疑我師父呢。”
秋漸濃微微一笑,兩人走下樓去。公孫正咕噥著:“下次不要半夜裡爬來彈琴,人嚇人會嚇死人……上個茅房就聽見這鬼琴聲,晦氣!”
第二日,邵天衝打算去肅風院將秦覺的事告知裴濯行,衛渡天卻攔著他道:“此事最好不說。”
“怎麼?”
“知道的人太多了沒什麼好處,何況秦簡現在變成什麼樣我們都無法想像,何必連累裴莊主?”
邵天衝想了想道:“也是,那我跟莊主告辭一聲,與你們一同啟程尋找秦簡。”
“也好。”
當下邵天衝辭別裴濯行,帶了凌葉子一同回聽風榭。邵天衝囑咐她不要將自己身世之事告訴裴濯行,凌葉子卻道:“哎喲,我已經告訴爹孃了。”
“那便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兩人說話間到了聽風榭,就此別過公孫正,打算仍去鄭州查探秦簡下落。公孫正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