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高義,為了兄弟不但是兩肋插刀,還不惜犧牲色相委屈求全……”
衛渡天變了顏色,在他耳邊低喝道:“閉嘴!”
秋漸濃一笑不語。
邵天衝問道:“衛大哥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佩服?我可從沒聽你這般贊過他人。”
秋漸濃一本正經地道:“這事得問他自己,事關個人隱私,我不能亂說。”
衛渡天咳了一聲道:“邵兄弟,我們一邊去說。”他將邵天衝拉到一邊,兩人壓低聲音小聲說話,過了一陣一起迴轉,邵天衝臉上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樣子,怪怪地看著秋漸濃。
秋漸濃一怔:“他對我笑什麼?”他卻不知衛渡天對邵天衝所說的成府那段,乃是將他與自已調了個包。
邵天衝要帶眾人去肅風院向裴濯行引見,秋漸濃與衛渡天卻都搖頭拒絕,邵天衝只能作罷。不過此事循例應向裴濯行通報一聲,凌葉子便回去向裴濯行說了。裴濯行聽聞眾多人在聽風榭內住下,大感驚訝。
當夜,公孫正拉著秋漸濃到湖心亭中,擺了一壺酒,說道有話要談。秋漸濃礙於他是公孫二孃的師父,不得已去了,看著杯中酒,卻涓滴不沾。公孫正也不介意,仍細細看著他,問道:“你與二孃怎麼相識的?”
“邵天衝不是應該都與你說了麼?”
“他知道的不太清楚,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秋漸濃便將二人相識經過據實以告,連最初那段並不光彩的經歷也未曾隱瞞,邊說邊看著公孫的臉色,以候他隨時會有不良反應。公孫正聽完,卻出乎他意料的平靜,依然是靜靜看著他,似乎對他遠比對這些事有興趣得多。
“公孫師父?”
“嗯?說完了?”公孫正道:“不管你做過什麼,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徒兒選擇了你,你就得對她好。”
“我知道。”
公孫正點點頭,拍拍他的肩,道:“緣分都是天定的,誰也拗不過命運。”他緩慢地站起身,佝著背慢慢走出亭子去。
秋漸濃沒料到他只說了這麼幾句話便走了,一時怔在當地。回想他對自己的神情,似乎並無惡意,心中稍寬慰了一些。他在亭內不知坐了多久,忽有人一拍他肩,說道:“你在幹麼?”
“嗯?”他回頭一看,見是公孫二孃立在他身後。
公孫二孃詫然道:“你怎麼失魂似地,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沒什麼,夜風吹著很怡人,陪我坐一會。”秋漸濃拉著她的手坐下,兩人倚著亭子欄杆,靜靜不語。
“天涯島比這裡更美麗。”公孫二孃輕聲道。
“這聽風榭也很不錯,景緻天然淡雅。只是你從小在這裡長大,從不離開,會不會覺得有些悶?”
“還好了,有天衝哥哥陪我,我就沒覺得很悶……將來有你陪我,我也不會悶的。”她抬頭看著秋漸濃,微笑道:“我是個很簡單的人,不管是喜歡誰,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陪著我就好。”
秋漸濃哼了一聲道:“那你繼續留在聽風榭,也會有你的天衝哥哥陪你。”
公孫二孃嗤地一笑道:“瞧你小氣的樣子。現在怎麼會一樣呢,他要陪凌葉子,再說我現在長大了,也不用他陪了。”她垂首將一縷頭髮在手指上輕輕纏繞著,柔聲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煙消雲散了,現在我心裡……”她聲音慢慢低下去,在他耳畔輕聲呢喃著。秋漸濃心中一蕩,便有些醉了。兩人正繾綣甜蜜之際,忽聽得幾縷幽幽琴音,自洗心閣上傳來。
公孫二孃首先跳了起來,顫聲道:“又是這鬼……鬼彈琴的聲音……”話未說完,秋漸濃已飛速從她身邊躥了出去,直躍上洗心閣。從這湖心亭到洗心閣,尚有一段九曲彎橋,雖然秋漸濃直接從水面上掠了過去,待他趕到三樓左首第一間書房時,早已琴音寂滅。他燃起火折察看,見書房的窗戶洞開,輕輕搖擺,他走到窗前,見窗下一棵紅梅樹,枝頭掛著幾片飄零枯葉,枝頭微微晃動。
接著公孫二孃便跟著趕到,她已不再如當年那般相信鬼怪傳說,膽子也大了許多,走上前問:“可發現了什麼?”
秋漸濃搖頭道:“什麼也沒有,不過應該有人聽到我的聲息跳窗而出。這人耳力既然這麼強,連我夜行之聲都能聽得清,必非庸手。”
“你怎斷定是人?”
秋漸濃指著那紅梅樹道:“這一陣寂靜無風,那枝頭卻在搖晃,自然是人為。這人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跳窗而走。”
“那你看會是誰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