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公主今日看我那目光,真真是動了殺心。”
說完,她又向沈瑜道:“雁歌已經將事情都告訴了我,勞你費心了。”
其實若仔細論起來,這事也怪不著點青,她只是在被欺瞞的情況下喜歡了宗博義。可偏偏這喜歡,就能要了她的命。
玉成公主想是覺著受了背叛,又疑心是點青勾引了宗博義,才會有此事,便恨上了她。
至於宗博義,此事皆由他而起,起初是隱瞞,後來倒是坦誠了,可又險些給點青招致殺身之禍。
怎麼算,都是一筆沒頭沒尾的爛賬。
情之一字,當真是要命。
“我雖為你解圍一次,可若玉成公主真恨上了,我也不能時時救你。”沈瑜低聲道,“這……”
“阿瑜,你不必再為我費心。”點青臉色蒼白,緩緩地說道,“我來之前,已經同宗博義商量好了,他仍舊回錦成公主那裡,我離京。”
沈瑜失色:“離京?”
“對,”點青緩慢但卻篤定地點了點頭,“我不能再帶累你了。再者,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銀錢,也想到處去走走看看……總留在京中,也無趣得很。”
這些年來,點青是她最親近的知交好友,沈瑜多有不捨,可卻也明白這是個好法子。
畢竟就算宗博義回去,誰也不能擔保玉成公主不會再起殺心,想要斬草除根。只有她遠遠地離了京,方才算是沒了後患。
見沈瑜臉色很是難看,點青扯了扯嘴角,露出點笑意來,安慰她道:“這事上我優柔寡斷了太久,如今也算是拿定了主意,你不必擔心。我明日便準備動身,有些話便趁此說了。”
“我與宗博義之間,也說不上後悔。只不過他是身不由己,我是心不由己……多說無益。”點青放輕了聲音,抬眼看向她,“阿瑜,照顧好自己,也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多謝你這些年的照拂,能有你這麼個知交,我很高興。等到過幾年,我會回來看你的……”
這件事情來得猝不及防,打了沈瑜個措手不及,去了去得猝不及防。兩人秉燭夜談,一覺醒來後,點青就已經離開了。
她沒讓沈瑜送,也是想撇清關係的緣故。
生意上的事情,點青也已經盡數交代清楚,可沈瑜看著青溪拿來的賬本,卻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身邊的人本就不多,點青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