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顧庭書轉身,抬眼時望見就站在廊下的青驪。她安靜依舊,並且沒有慕空那樣尖銳的情緒,沉靜得疏遠冷漠。
青驪走入房中,顧庭書跟著進來,闔上門。
“沒事的話,我想睡了。”青驪將開著的窗關上,還未收手,肩膀就被另一雙手扣住,快速霸道,強迫她去正視此時他的眼光。
“我已經答應了爹和易君傅,不日迎娶易秋寒。”顧庭書深深凝睇著垂眼的女子,試圖從她眼裡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波動。
然而她鎮定默然,呼吸也一如既往的均勻。
“爹要把你接進宮。”此時他才看見她彷彿聽見他說話一樣眨了眼,終於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我不同意。”
青驪盯著他,流年早就換掉了他過去偽裝的祥和平淡,不過是這幅皮囊,她如今看來這樣熟悉罷了。
“你是我帶回來的,自然要時刻留在我身邊,誰都別試圖將你帶走。”她平直沒有感情的眼光莫名給了他某種刺激,捏住她肩膀的手不由加重的幾分力道,死死扣著。
“在哪都一樣,你已經把我在成臺禁足了三年。現在,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青驪忍痛,並不畏懼顧庭玉逐漸鋒銳犀利的目光。
“這樣想也好。你也別指望可以離開。”他給的三年安定,與世無爭,到頭來卻是被她下了這樣的判詞。
如果他隱瞞真相是對她不起,那如今她的話,也已還了他的愧——他哪裡該對她有愧?對她不殺,還給了安寧平安,護她三年,哪裡愧對了她?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給我退路,我也沒想還能退到哪裡去。”有些受不住肩頭劇痛,青驪低吟一聲,黛眉顰蹙間,卻已經被顧庭書逼到牆角。
“我若現在給你退路,你走不走?”他靠得很近,氣息就撲在青驪臉上,他也聞得見女子慣用的那種胭脂香味,就好像他身上被日久燻出的檀香的味道,已經抹不去了。
“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青驪不掙扎,儘管如此親近的距離教她抗拒,但心知一切徒勞,她也就不白費力氣。
“我給你。”顧庭玉忽然鬆手,眼底折射出輕蔑,“想好了就來找我。”
青驪看著顧庭書俊挺的背影大步出去,忽覺得冷了,不由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