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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沈伏息趕人了。

待眾人退下,殿內燭火忽然滅了。

蕭水在黑暗中忍不住問道:“怎麼是我要了她們的命?怎麼看都該是你才對!”

“沒關係,你放心好了,不管怎麼樣她們都不敢怠慢的。”

“可我還是放心不下。”

沈伏息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當初要比他辛苦百倍,他現在若這麼點苦都吃不了,那他根本不配做我沈伏息的兒子!”

蕭水又心軟了。

奢華的宮殿。

漆黑的夜晚。

香寢。

暖床。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59

59、059 。。。

青衣是沈伏息一年四節的打扮。

他總是穿著一身青衣。

溫文爾雅,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充滿桃花香的小雨斜斜織著,落在地上,洗亮了古舊光滑的青石板路。

沈伏息撐著傘獨自走在寧靜清冷的秋雨中,他不時伸手去接雨滴,抬起頭,臉上是沉思的神情。

秋雨如冰,冬天也不遠了。

不知不覺中,他已和蕭水在一起將近一年了。

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沈伏息稍一思索便不再去想。

他正要去一個地方。

那裡住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

伏息宮婢將奇珍異寶陸續送入唐詩詩房裡,唐詩詩站在一邊看著,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唐雪衡。

怨毒,邪惡。

陰晴不定。

終於,待房內桌子被堆滿,伏息宮婢才慢慢退下。

其中為首的道:“唐掌門,宮主讓奴婢送這些寶物來供小姐賞玩,希望小姐安生在此,不要再招惹是非。”

唐詩詩道:“玩兒?”

宮婢垂頭不語,看似恭敬,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桀驁不馴。

唐詩詩心中怒極,面上卻還笑著,且不說在唐門,便是在這江湖上,還沒有一個小小的奴婢敢對她如此無禮!

“在你們宮主看來,我就是那種不懂規矩,毫無自知之明的人。”唐詩詩隨手拿起一顆圓潤飽滿的珠子,使勁摔在地上,“把這些東西統統搬走!”

宮婢們抬頭看了看,又全都垂了下去。

沒有一個人動。

唐詩詩氣的手都在顫:“聽見沒有?!”

“宮主有令——”

宮婢的話還未說完,一巴掌就打在她清麗秀美的臉上。

唐詩詩看看自己的手,稍稍愣了一下,但並未有多擔憂。

畢竟,主子教訓奴才沒什麼不可。

可唐詩詩錯了。

而且大錯特錯。

忽然,一陣風吹來,唐詩詩循著看去,還來不及睜大眼,就被這風颳到了牆上。

這風就是沈伏息的掌風。

“誰準你打我伏息宮的婢女?”

冰冷的聲音帶著極度的不滿和憎惡,唐詩詩抬起了頭,風吹乾了她嘴角流下的血跡,她望著沈伏息,眼角落下一滴淚。

“在這裡,我竟然連個奴才都教訓不得?”她痛苦問道。

沈伏息道:“她是伏息宮的奴才,不是唐門的,所以輪不到你來教訓,在伏息宮,你只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唐詩詩淚水流得更快了,在正常情況下,一個美女這樣哭泣是男人都會心疼。

沈伏息是男人嗎?

是。

但沈伏息沒心疼。

沈伏息的心已冰冷。

現在,無論誰都無法改變唐詩詩的命運。

因為沈伏息的身上,繫著一條看不見的線——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家。

這是一條無法超越的線,任務和人都不能,包括唐詩詩。

“你收拾東西,立刻離開。”沈伏息淡淡地擲出命令。

唐詩詩不甘心道:“我並未違反你所說的話,你憑什麼讓我走?”

“伏息宮裡說話算數的是我,我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讓你走還需要別的理由?”

“你就不怕我告訴天下人你沈伏息是個自毀諾言的人?”

“你以為我會在乎?”沈伏息不屑道。

唐詩詩卻忽然笑了:“你不在乎,並不代表別人不在乎。”

沈伏息靜靜地看著唐詩詩,披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