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阿卡多嘴,洩露他之前過得悲催至極的新年。
南澄抱著安全帽,望著摩托車後座好一會兒都沒敢坐——司徒美娜曾說顧懷南的後座只有他的女朋友才能坐,剛才在河堤旁是事況緊急,那現在算什麼?
“快上車啊。”顧懷南不知道南澄在想什麼,跨在車上回頭催促。“哦,好。”南澄坐在男生身後,與來時的慌亂的親密不同,冷靜之後,好像再沒有辦法不管不顧地抱緊對方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只敢小心翼翼地抓著車座兩旁的把手。
顧懷南騎得非常快,像一陣風一樣。下過雨的路面上,積水如一小面一小面的湖泊。顧懷南衝過那些積水時將車速提到最高,那瞬間激起的水花像玻璃屏障,又像綻放的水晶,美得像空靈的歌。
這一刻美好得就像一場華麗的幻覺,南澄坐在顧懷南的身後望著他溫暖又單薄的背影,不由自主將握著把手的雙手環到男生身前交握。
她終於勇敢地環抱住了他的腰,卻始終不敢把她的臉孔貼近男生的後背。
這樣就很好了,那麼近,近得能聞到男生身上的氣息,近得能感知到他溫熱的體溫,近得閉上眼睛也知道他就在眼前。
第九回 我真正愛了,真正難過了,原來也就只有那幾年
解開了陰差陽錯的誤解之後,南澄和顧懷南是有過一段好時光的。
那段時光那麼輕那麼甜,像一朵過分膨脹的棉花糖,南澄後來無數次回想時都會忍不住懷疑它的真實性。她甚至還想,如果沒有過那麼快樂的一段時光,或許他們最後形同陌路後就不會那麼痛苦。
可是無論後來的分離有多麼痛心,她想她還是不後悔和顧懷南相遇,不後悔曾和他在洶湧如潮的人海中驚慌失措地碰了碰手指,又飛快地收回——那短暫卻強烈的甜蜜像一次猛烈的電擊,讓人一生難忘。
高三的下半學期,不知是顧懷南使了什麼手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班主任調整了全班三分之一同學的位子,他們成了同桌。
班裡仍有些關於他們過於“要好”的風言風語,但這時候大多數人已把他們看成理所當然的一對,異樣的目光少了許多。
南澄還是覺得有壓力,討厭被矚目,但看到顧懷南總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漸漸也卸下了心裡的包袱。雖然在有人的時候,她還是儘量和顧懷南保持距離,甚至很少和他說話。
顧懷南可無法忍受她的疏離和冷淡。
不能說話就寫字條,不能開玩笑就請教功課,不能看不厭般盯著她猛看就多回頭喊幾次安棟,假裝和對方說話時眼神輕輕地跳過女生的臉頰。
有時候男生也覺得自己像個臭流氓,還像個小心翼翼的地下工作者。以他的性格,他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憋屈的相處方式的——可是因為對方是南澄,所以他願意配合。
最好的午後,他耐著性子坐在教室裡陪南澄一起做題,雖然眼饞窗外的陽光,但轉身看看身旁專心致志的女生就又覺得一切是值得的。
南澄的成績原本是可以被保送的,可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總分比她少了一分的女生頂替了她的位置。
結果公佈那天南澄有些失落,背了十分鐘單詞也沒有記住一個。後來她乾脆放棄,主動開口和顧懷南說話。
“你有想過考哪一所大學嗎?”她問。
“隨便,只要和你一個城市就行。”男生大大咧咧地說。
“喂,認真一點,我是很嚴肅地在問呢。”
“你哪裡看到我不認真?”顧懷南很無辜地指著自己的臉反問,“我真是這麼想的。”
“你沒有自己的夢想嗎?你沒有想過未來做什麼嗎?如果你有夢想的話,未來考什麼大學,讀什麼專業,都是直接相關聯的呢。”南澄太過少年老成,可是有時候看著她明明還很稚氣的樣子,卻板著臉孔說出家長老師才會說出來的話,也有一種特別的可愛呢,所以顧懷南笑嘻嘻地回答她:“我啊,當然有夢想了。我的夢想就是和你結婚,和你生孩子,和你過每一天。”
南澄愣愣地望著顧懷南,她不知道他的夢想竟然每一件都和她有關,聽起來是那麼的……沒出息。
她漲紅著臉扭過頭說:“這算什麼夢想啊,太兒戲了吧?正常人的夢想,不應該是出國,或者當科學家,或者做漫畫家,或者成為成功的商人這種嘛……”
“我遲早會成為成功的商人。”顧懷南語氣平靜地說,“不管我書念得一團糟還是名列前茅,都不會改變我最終要接手家族事業這件事,更不會改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