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迷糊勁還沒過去,莫研忙道:“走吧,走吧……我帶你去挑糖糕去,保證令堂愛吃。要是吃了還想,你託人捎句話就成,我一定買了讓人帶去。”
“我……這個……”丁兆蕙雖然有些糊塗,但還不至於被她拖了走,只是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麼話,似乎怎麼都說不過這丫頭,急急轉頭看向吳子楚,救星一般喚他:“我想再和子楚兄聊聊,要不待會讓他領我去便是。”
吳子楚還在埋頭專心喝茶。
“子楚兄!”丁兆蕙提高嗓門。
“嗯?”吳子楚方抬起頭來。
莫研一面用目光警告他,一面笑道:“有吳大奶媽……吳大人同行,自然更好。”
丁兆蕙一點辦法也使不出來。
寧晉此時方輕嘆口氣,轉過頭來:“丫頭,我記得你說你是申時換班,現下好像快到了?”
“啊!”
莫研輕叫,她把換班巡街的事忘得乾乾淨淨,急急掃了眼不遠的銅壺滴漏,確是快到申時,彷彿已經能看見王朝的黑臉,忙跳起來匆匆交待吳子楚道:“丁大俠的事情就麻煩你了,記得送他出城。……丁大俠,一路順風!”
說罷,她踢踢踏踏地衝下樓去,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樓上三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了口氣。
巡過街,莫研記掛著師姐的事情,又忙趕去南宮家的別院,聽寧望舒講述了詳細經過。
聽罷之後,她卻面有憂色,皺著眉,咬咬嘴唇。
“看公主的模樣,確已動了惻隱之心,我想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寧望舒覺得此行還算是前進了一步,不明白小師妹為何如此。
南宮若虛卻明白莫研所想,他亦早就想到,只是怕寧望舒憂心,故而不願對她說。
“姐夫這次發病,雖然引得公主同情,但也是個隱患,就盼公主想不到此層,她若想到,展大哥只怕會有麻煩。”
“怎麼說?”
“姐,你想:你不會彈琴,姐夫彈琴又會發病,你們二人又怎麼會去買琴,分明就是布好的局。”
寧望舒一怔,轉向南宮若虛,後者淡淡一笑,輕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只是連累展大人了。”
“但願公主想不到此層,千萬,千萬……”莫研口中唸唸有詞。
她身旁的夫妻交握雙手,靜靜相對。
再回開封府,已是夜半時分,本還想去問展昭,公主究竟有沒有發覺異狀,可看見展昭房中黑乎乎的,想是他已熄燈就寢。獨自在月牙門外徘徊許久,終是不忍擾他清夢,正想轉身離去,突然身後有人拍拍肩膀,嚇得立時彈開丈多遠,才敢回頭……
“展大哥,怎麼是?”
待看清來人,鬆口氣,奇道:“都半夜,怎麼不在房裡歇息?”
“那怎麼不在房裡歇息?”展昭微笑著反問。
“剛才從師姐那裡回來,就是想問問……公主可有為難?”
展昭明白所擔心,搖搖頭。
莫研煩惱地撓撓耳根,道:“姐夫也是,當初商定計劃的時候也不他的病,現下出紕漏,公主若想到此層,七葉槐花拿不到不,恐怕還會降罪於。”
他淡淡笑,道:“也莫怪南宮公子,若弦不斷,他本能堅持彈完。為不讓師姐以身犯險,他是盡全力。況且此事原就是展昭之過,公主若降罪,亦屬應當。”
“那怎麼行,是為幫才……”莫研歉疚道。
展昭看微垂下頭,欲出言安慰,卻不知怎得,出口的卻是:“南宮公子曾幫過的忙,他命在頃刻,當然應該幫他。”
他罷便立時後悔,話聽起來似乎自己只是純粹為南宮若虛,而與毫不相干,倒像是故意與生分般:“……不是……”
幸而在莫研心中,師姐和姐夫自然都是自家人,幫南宮若虛和幫自己沒什麼分別,壓根就沒往那處想,看展昭異於平日地吞吞吐吐起來,不由眼珠子骨碌碌奇怪地盯著他
“不是……是想,的事在心裡也很重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清楚沒有。
“知道,直都對很好。”莫研笑吟吟地看著他。
寒夜如斯,少如花般笑顏在面前綻放。莫研的容貌很是般,展昭以前也曾看過心無掛礙沒心沒肺的笑容,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竟有些瞬間的失神……
“噗哧,噗哧。”兩聲輕響,旁邊桂花樹上的積雪抖落在地,展昭迅速回過神來,俊臉微澀,忙要找話,想起事來:“對,丁兆蕙丁大俠可認得?”
聽到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