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要的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老人家去挨累。”
人群騷動起來,有人叫好,有人大喊沒趣,更多的人則紛紛向山下湧去。
龍隱對著人群大喊:“各位,還有沒有想出家當五福了的?如果沒有的話,福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無德再次大聲喊道:“有啊有啊,有我啊。”
“孩子啊。你的機遇好啊。雖然你不懂五福法,但是你有善根,相信你一定能夠修得圓滿。”忠仁滿懷羨慕地對那位魁梧的年輕人說,“我老了,不和年輕人爭了,你好好地把握機會吧。”
龍隱向魁梧的年輕人施禮,問道:“敢問,我該怎樣稱呼你?”
年輕人說:“我打小父母雙亡,在叔叔和嬸子家長大。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知道叔叔嬸子一直叫我傻子。”
“傻子?”龍隱笑著說,“這個名字名不符實嘛。”
我也笑著說:“是啊,你這樣善良,怎麼會是傻子呢?不如就叫傻福吧。”
“傻福?”傻子一下子樂了起來,高興地說,“傻福好啊,叔叔嬸子也一直都說我傻人有傻福。”
我和龍隱確定,人群中再沒有向前擠的人了,彼此會心地點了點頭。龍隱對著人群說:“為了公平起見,今天就讓無德、忠仁和傻福一起來清理前輩的墓|穴,讓我們祝賀他們,獲得瞭如此好的機會。”
宣佈之後,還沒來得及向他們道喜、祝賀,幾個人已經爭先恐後地奔向老前輩的福碑。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老老實實趴在福碑下的蛇們,忽地行動起來。一部分“哧哧”叫著攔住了幾個人的去路,一部分紛紛鑽進了墓|穴裡,不容分說地開始了清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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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們被蛇群的突然行動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擔當清理工作的竟然是他們。當屍骨不斷地被蛇們用身體捲住,拖出墓|穴、扔到地面上的時候,我在呆若木雞的人群中,看到了廣德以及如同廣德一般,曾經信誓旦旦地想要成為五福的人們。此時,他們的臉正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地變幻著顏色。
我相信,他們的心,也會不停地變幻色彩,直到蛻去華麗的包裝或是醜陋的外殼,最終恢復到晶瑩鮮亮的人之初時的模樣。
末世悲歌(九)
(九)
為前輩重新封墓的第二天,我為無德、忠仁和傻福主持了皈依福門的福事。福事進行時,好多市民圍在五福院的大門口,無比羨慕地向裡張望。福事剛剛結束,我聽到有人扯著嗓門問:“廣德,你後不後悔啊?”又有人喊道:“廣德,別窩火了,鼓鼓勁去求求五福全師傅吧,讓他破格收下你,以後你好好修持就是了。”
我來到門口,向圍觀的人們施禮道:“各位,表面上看,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門檻。其實,只要能夠心向五福法、心向自然,那麼不論在門裡還是在門外,這道門檻都會形同虛設。願意的話,大家請院裡坐吧,讓龍隱五福和大家聊聊。”
有人一邊向我還禮,一邊湧進五福院;有人轉過身向前走去,好像恰巧路過的樣子;還有人靜靜地立在五福院的門口,一副不進不退的姿態。
透過人群,我看到廣德抱著腦袋蹲在五福院對面的牆角處,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一動也不動。他的身邊或站或蹲地圍著幾個人,各個一臉喪氣相,彷彿打了敗仗計程車兵。他們看到我,異口同聲地喊道:“五福全師傅,您就收下我們廣德師傅吧,他是真心想當五福啊。”
廣德猛地站起身,衝著那些人喊道:“喊什麼喊?這是能求來的事兒嗎?”說罷,他直愣愣地看著我,眼睛忽地紅了。
我不忍心見他這副模樣,轉過身,向院裡走去。
“師傅!”廣德突然帶著顫音喊道:“我相信,總有一天,您會收下我的。”
我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點了點頭,心裡默默地說:“我願意相信。”
“師傅,我保證。”廣德又喊了一聲。
“嗯,用行動來證明吧。”不管廣德有沒有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中已經釋然。
院子裡,花園旁,龍隱正在給師弟和眾人講解幾種常用草藥的外形特徵、藥用價值和它們所生長的區域。見我回到院子裡,大家紛紛圍住我,向我提出了好多問題。比如,修持五福法,應該注意些什麼?怎樣才能距五福法和福祖越來越近?為了修得圓滿,俗家弟子應該做些什麼?如果修持好的話,末日來臨時,真地能上升到齊天國嗎?到時候,五福和信眾所得到的待遇是一樣的嗎?
我耐心地一一回答大家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