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誤。或者換一種說法,是有人,在故意陷害。”
“崔尚服想到了誰?”
“鍾漪蘭!”
崔佩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吐出那三個字。
就是她!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她想害餘西子也就罷了,更毒的是,想將她這個尚服一併除掉。這樣一來,她便能名正言順地榮登尚服之位。簡直是痴心妄想!
韶光看見她臉上浮現一絲狠意,不禁問:“那崔尚服的意思是”
“我不想完全將佛像的事推到異兆上,這樣就太便宜了那賤人。”崔佩斷然抬頭,一把拉住她的手,“韶光,想個方法,就當是你進宮闈局對我的報答。利用這件事,讓鍾漪蘭永不能翻身!”崔佩說罷,直視著她,目露兇狠和堅決。
第八章 迷迭香(大結局)(31)
韶光在心裡輕輕一嘆,看來很多事,想躲,也是躲不開的。
“既然如此,崔尚服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留在側殿守夜的,如今還是司寶房的人;而後半夜,會輪到司衣房的婢子。
中途換班的時候,會有管事宮女來檢視,屆時,只需要讓她三緘其口,一直拖延到明日一早,等殿門一開,佛像鏽蝕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推到鍾漪蘭的頭上。
然而尚服局一脈相承,必然是要一損俱損。既然懲處註定是逃不掉的,兩害相較,有鍾漪蘭背這個黑鍋,就會將傷害減到最小。到時候有管事宮女出面作證,崔佩又稱病不出,一個司衣房掌事的官職還是夠分量的。足以讓太后消氣。
崔佩一直知道自己跟哀萃芳有聯絡,之所以在出事後就來登門,不過是想讓她來牽這條線。
韶光說了一遍計策,崔佩沉默良久,忽然幽幽地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韶光不知道她是不忍心,還是覺得尚且不夠,不由抿唇,輕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比嫁禍於人更好的辦法呢?”
崔佩一咬牙,隨即惡狠狠地道:“沒錯,現在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崔尚服放心,即便最後嫁禍不了,太后也不會將此事歸咎在您的頭上。”
崔佩抬眸,不甚明白她的意思。
韶光微笑看著她,將手覆在她略顯粗糙的手背上,慰其寬心。
卻也不再多言。
如同晉王一樣,在整件事情上,太后怕是另有打算。天機已測,就絕對不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推翻全盤卜算。或許,她此時正巴不得出現更多的是非,好一併推到卜算出的那八個字上面,使其更具說服力。
崔佩喝完薑茶,就提著琉璃燈盞走了。
外面的風勢依然很猛,天空烏雲密佈,將一輪滿月遮擋得嚴嚴實實,透不下一絲光線。沉悶的空氣,像是隨時都能下起瓢潑大雨。
韶光靠在門廊上,目送著崔佩離開的背影,目光漸漸地沉鬱下來。
內局傾軋,如今已經演變到見縫插針、無孔不入的地步。即使出了那道宮門,仇恨、嫉妒、詭計、陰謀仍舊是如影隨形。讓人防不勝防。
正如佛像的事。
更有機會接近佛像,並且神不知鬼不覺避開守夜宮婢的人,不是鍾漪蘭,而恰恰是餘西子。不是麼?因為沒記錯的話,側殿裡那十八尊佛像是要披帛的,就在明日一早,以作誦經酬神之用。倘若佛像鏽蝕,布帛必定被潮氣沾溼,鍾漪蘭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
她犯得上不惜將自己搭進去,也要陷害餘西子麼?
崔佩未必想不到這些,只是此時怒火攻心,再加上餘西子的火上澆油,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是鍾漪蘭。然而事後即便她明白過來,鍾漪蘭也已經被趕出宮闈局,只剩一個餘西子了,再想算賬,暫時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無形中幫助餘西子剷除了一個勁敵,卻為自己樹立了更強大的對手。
可她們絕對想不到,佛像的事,成了一切禍端的引線。
九月十五,天陰欲雨。
場院還有未來得及清理的積水,一攤一攤,映著兩旁竹林的倒影。天井邊的好些花卉都凋零了,地上堆積了大片的落葉。木欄裡,只剩下平素不精心打理的幾叢野菊,經過一夜風雨洗禮,豔姿悽悽,愈加綻放得強盛。
韶光起得很早,然而比她更早的,卻是宮正司的人。
“側殿那邊出事了!”
“聽說,是佛像的事,惹得太后大發雷霆,現在好些女官都在殿外頭站著呢!”
第八章 迷迭香(大結局)(32)
尚服局裡的事,其他幾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