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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道,“主上才剛給路大人換藥回來咳得吐了血,夫人過去瞧瞧罷。”

房裡一陣悉悉索索,馬上就開了門,那女孩面上驚惶失措,焦急道,“怎麼回事?”

濮陽金臺忙道,“夫人莫急,從前也是有過的,只是這回太過勞心勞力又重了些,主子不叫打擾夫人,屬下也是擔心,咱們不好陪著,夫人是房裡人,比咱們方便些,夫人過去只別出聲,瞧著若是睡著了就回來,屬下怕主子嫌我多事,回頭又要責怪。”

毋望也顧不得追究那句“房裡人”了,心裡忽上忽下的沒了主意,點頭繞過他輕推裴臻的房門,見他平臥在床上,眉間尚有苦痛之色,鼻翼快速的翕動,偶爾輕咳兩聲,竟是昏沉沉的模樣。她靠到床前喊了聲蘭杜,他全無反應,想是疲累至極神思不清了,回頭看看濮陽,比了個“去”的手勢,他微一頷首,掩門退了出去。

怎麼發作得這樣厲害呢她坐在床前愁腸百結,拿手絹掖了他額頭的冷汗,心裡怨他那些暗衛們,想看他出手也不管他身子吃不吃得住,他們在一旁看大戲似的,留他一人和蕭乾對戰,想想都是一肚子的氣想將他的手臂放進被窩裡,見他袖子上赫然沾了一灘血漬,她喉中一哽,頓時心如刀絞起來,真真是各人的肉各人疼,瞧他如今這副模樣,哪裡還有那言笑晏晏的平和悠然她的眼淚驀然落下來,猝不及防打在他的手背上,才想去擦,他的手動了動,低沉的喚了聲“春兒”,抬頭摸摸她的臉,笑道,“怎麼哭了?我又死不了”

毋望訕訕的反不好意思起來,背過身擦了眼淚,嘴裡反駁道,“誰哭了?想是你看岔了。”

那廝嗤的一笑,朝著手努了努嘴道,“這是什麼?若不是眼淚,那就有玄機了,莫非夫人對為夫垂涎三尺麼?”

毋望大大的後悔自己剛才怎麼那樣容易感動,他醒著就嘴欠,心疼他還要被他恥笑,臊得她兩頰發燙,站起來道,“你睡罷,我回房去了。”

他拖住她的襦裙道,“既來了就留下罷,咱們一頭睡,說說話可好?”

毋望頭搖得像潑浪鼓,心道真和他一頭睡了她還有渣子剩下麼,這人明顯不是柳下惠,最擅長的便是扮豬吃老虎,千萬不能上他的套

裴臻有些失望,晶亮的眸子瞬間就暗淡下來,囈道,“不到大婚我絕不動你,這也不成?”

毋望堅定道,“不成我坐著說話也是一樣,你有什麼但說無妨。”

他幽幽嘆了口氣,道,“我冷,你晤晤我好麼?”

第八十四章踏雪尋梅

毋望看他流了那麼多冷汗,中衣也定是溼了,便道,“我找了衣裳你換,再叫夥計灌了湯婆子來給你晤著,可好?”

裴臻擰眉道,“那東西不小心得燙脫一層皮來,終究沒有你晤的好。”

他說這話時狡黠得像只狐狸,哪裡還有孱弱的樣子,毋望嚴重懷疑他咳得吐血是聯合濮陽金臺一起誆她的,便斜眼打量他。

裴臻咦了聲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半分要染指你的意思,我只剩半口氣兒吊著了,縱是有心也無力。”

毋望為難道,“那你等一等,我叫濮陽大人來晤你。”

裴臻目瞪口呆,“你讓我抱著一個大男人?這是什麼道理?我x後拿什麼臉見人?還有他那個大奶奶,醋性兒大得沒邊,也不問男女的,惹著她勢必日夜追殺我,那我是活不成了。”

毋望的臉像被雷劈過一樣泛出黑來,悶頭翻出他的貼身衣物擺在床頭,吶吶道,“要洗洗麼?我去打些熱水來。”

裴臻撐起身子,衣服鬆散著,頗有些人不勝衣的味道。他的手指輕挑了散落在胸前的髮絲,微勾起唇角道,“背後擦不著,你幫我麼?”

毋望頭痛欲裂,這人不沾便宜會死麼?會死麼?真是後悔來瞧他閉著眼分明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兒,睜開眼比誰都討厭

裴臻眼見她萬分糾結,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也無心再逗她,悶笑了幾聲道,“算了,時候不早了,人家都睡下了,就別麻煩了,我換了衣裳就好,你背過身去不準偷看。”

毋望紅了紅臉,忙不迭轉了身,心道鬼才要偷看,把旁人想得同他一樣麼。

身後一陣衣料的摩擦聲,裴臻很快道,“好了。”毋望回身時見他已摘了束髮,頭髮長長的披散著,與那雪白的中衣對襯著,愈發顯得面如冠玉,妖嬈多姿。她略滯了滯,只道,“你躺下罷。”

他定定看著她道,“我冷。”

毋望腦子裡有如悶雷滾過,隆隆地響成了一片。她這真叫送羊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