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然眼前朦朦朧朧地白衣身影卻不為所動,輕輕擦拭著手中名喚‘天殊’的上古名劍,輕聲道:“哪怕我修習絕情道,依然不能不為所動,容謹,這是我的命劫,它在召喚著我,而我不得不去。”
容謹隱有不詳預感,他伸出手來,第一次忍不住越過界限,拉住白衣人的衣袖,喉嚨滾了一滾,千言萬語只匯成哽咽顫抖地兩個字——
“師兄!”
白衣人靜靜地看著拉住他衣袖的容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像多年之前,撿到成為孤兒的容謹第一面時一樣,伸出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我會盡早回來。”
白衣遠去,容謹心中的空洞越來越大,而後猛然從夢中驚醒,臉上已然被淚水打溼。
會盡早回來?可是他苦苦等候,直到那蜀山秘境關閉,最後等來的又是什麼……
容謹顫抖著握住心口的半塊玉佩,彷彿在確認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你醒了。”
容謹一驚,那令他痛不欲生的夢境幾乎讓他忘記身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遲疑地對上對方的俊秀面容,容謹騰然後退幾步,卻因為腰間無比的痠痛而瞬間便要跌倒。
“小心。”紅衣青年伸手扶住容謹,而後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道:“在下段雲蕭,無意……冒犯閣下,實乃心魔入體無法自控所致,還望閣下給予雲蕭一個補償的機會。”
容謹仍然戒備,語氣卻無比了然:“劍宗宗主段雲蕭,中州正道修仙門派的中流砥柱,傳聞你自蜀山秘境一役後便心魔入體,從中州大陸上消失了,有人說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段雲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本也以為自己會死,這次意外清醒實屬……實屬閣下的功勞。”看到容謹有些發青的臉色,段雲蕭正色道:“雲蕭非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倘若閣下想要出氣,雲蕭站在原地讓你刺上三劍,絕不躲閃。”
“藥王谷只救人不殺人。”
容謹疲憊地擺擺手,沉吟一會兒便道:“我是藥王谷弟子容謹,這是我所攜帶的藥王谷信物——青木令。”
將系在腰間的令牌取下遞到段雲蕭眼前辨別,俄而容謹繼續道:“既然你有心補償,以你段雲蕭之名,那麼答應我為我做三件事即可。”
“好。”
容謹愣了愣,沒想此人想也不想的便答應了,轉念一想,畢竟自己的師門善名遠播,此人若賣自己一個情面,說不定請求入谷讓宋子謙幫他醫治他的心魔劫也是可行的。
想通了,容謹便看著段雲蕭道:“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護送我回藥王谷。”又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在說笑,容謹補充道:“我知道以劍宗宗主的身份護送一個藥王谷弟子實在太過不知所謂,但此地距離藥王谷有些距離,且藥王谷周遭陣法我雖知曉生門,想必你也看得出——我現在已沒有足夠的修為能夠開啟……”
而且路上萬一遇到那閻不枉……
容謹沉默了一會兒,卻見段雲蕭上前來一口扣住自己的手腕,指尖的熟悉溫度令容謹身體微顫,他幾乎是惱怒地瞪視著段雲蕭,卻見對方皺起眉頭,用他那長得過分俊秀幾乎算得上犯規的臉,一種十分擔憂地表情凝視著他道:“五行衰弱,你是被人下了什麼惡毒的蠱術?如若不及時治療,接下來便是天人五衰……”
昨晚狂性大發的野獸此刻正面帶柔情地扣著自己的手腕?這角色轉換的未免過快,容謹臉色發燙,暗罵了一句死精分,而後用力甩開對方的手,背對著對方有些抗拒地道:“所以我要回藥王谷。”
段雲蕭鳳目微眯,盯著容謹裸露在外的原本雪白光潔的脖頸被他啃咬得盡是血痕紫青之色,一絲紅意有些剋制不住地從眼眸裡滲透而出。俄而他的左手卻猛然扣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右手,眼眸劇烈的顫抖掙扎了一會兒,最後終於寂靜了下來。
和此人云雨一番卻解除了他一時的心魔入體,其中必有怪異。也許此番跟隨此人進入藥王谷會有所獲。
段雲蕭眼眸閃爍了一下,俄而無聲地念了一遍容謹的名字,腦海中騰然浮現出昨日自己將對方禁錮在湖畔狠狠侵犯得遍體鱗傷惹人憐惜的模樣,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心下微微發癢。
然面色卻依舊是劍宗宗主那般無比正經又深不可測的正派高人模樣。
容謹有些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恢復正常的段雲蕭,道:“還愣著作甚?出發吧。”
“哦。”段雲蕭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心裡無比正直地鄙視起自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