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也不禁有些六神無主。
廣善大師不停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以祈平復心中的驚駭,他打發了隨行的一名小僧叫廚房準備素齋,自己則是引著席則等人往四處行探。
“自打貧僧記事起,荷塘青蓮就從未凋謝過,都說這蓮香蓮子青蓮花滿塘皆是佛祖給予的恩惠,如今發生這種事情,貧僧該如何交待。”廣善大師看著自己手中的佛珠輕嘆一聲。
“大師莫要罪責己身。”席則側身微俯,啟聲安慰道。
廣善大師一連著唸了好幾句阿彌陀佛,走過月洞門穿出了後院:“青蓮寺一共有五重大殿,四院及東西兩面廂房,寺內僧人共有百來人,前日荷塘一出事貧僧便叫了人與郡守府送去了信,事態嚴重,青蓮寺便沒有再迎香客進門,郡守大人更是叫了人手將本寺圍了起來。”
一行人穿出後院到了藏經閣,藏經閣前栽種著兩棵百年高榕,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席則立在樹下仰了仰頭,單懷幾人見他突然駐足不由也跟著停住了腳步。
張郡守學著他的模樣仰頭上望,榕葉遮住了天空豔陽,除了層層疊疊的綠葉什麼也瞧不見,他納悶兒地看向單懷,單懷聳了聳肩,他家主子的心思他哪裡清楚,說不得是突發奇想琢磨著給這兩棵高榕賦上一首詩呢。還別說……依著他家主子的性子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席則雙眸清和,凝望著高榕枝頭,他言語柔慢輕緩,似那夏日裡的一抹溫涼和風:“清清,下來。”
青葉散影斑駁落地,微蟬藏在葉中,清風送來啼鳴亂響,不顯聒噪反倒又襯出幾許寧靜,單懷回神:“主子,你剛才說誰?”大仙?她不是辦事兒去了嗎?
回答單懷的是樹葉的颯颯作響,最先掉下來的是霜色的輕紗冪籬,霜紗飄飄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席則的懷中。
一聲輕笑從掩蔽的枝葉中傳來,盛清清站在樹上探出了半個身子,淺粉色對襟襦裙上繫著茶白色的束帶,上有桃花繡紋在枝葉間若隱若現,她望著下方立著的人開啟了手中的骨扇,半掩姿容,只露出一雙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