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鬱憤的表情,越發挾了一大筷子來吃,“這味兒正好。”
書香抿嘴直樂,“你們吃的這菜叫苦苦菜,郭大嫂子說這菜最是養人,吃了可治瘡毒跟各種傷,多吃又少生病,正是藥食兩用。小雞吃了還不生病呢,如今不過三月中,這才剛冒了個頭,我湊這一盤子可不容易呢。”
那小眼神得意洋洋朝著裴東明瞟啊瞟:你不識貨,自有人識貨呢。
燕檀跟羅毓見他小兩口鬥氣一般的模樣,風捲殘雲,將桌上那碟苦苦菜消滅乾淨了,等到裴東明再下筷子,早被吃的精光。
晚上,書香收拾了碗筷,見自家夫君盯著她從外面搬回來的小雞木箱,眼神兇惡,好像屠戶一般,嚇的將他攆到一邊去:“你別盯著我的小雞好像要吃肉一樣,它們還小呢……再說了,它們將來是要下蛋的。”
“那公雞呢?我瞧著有一半是公雞呢。”小雞還小,根本瞧不出來公雞母雞,他不過隨口胡謅,不過書香從來沒養過這些小東西,只當他說的是真的。
“公雞都留著打鳴,我怕你早上睡的遲,誤了回營,多養幾隻打鳴,好教你早起。”書香心道,自家生孩子男女都不由我,還母雞孵崽,男女難道還能指望著我來定不成?
裴東明氣的磨牙,他從軍多年,向來警醒的很,小媳婦兒分明養出了感情,捨不得,生怕他說這些公雞養大了吃肉,這才說瞎話編排他。
他出去閂了院門,回來又閂了房門,將小媳婦兒攔腰扛了起來,擺出十分土匪無賴的架勢來:“小娘子,你今兒惹得大爺不高興了,不讓吃雞,那就吃你!”
書香被他扛在肩榜上,腦袋朝下,頓時頭暈目眩,拼命掙扎:“你放我下來!”
裴土匪伸出大掌來在她的小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再不老實就扒了裙子打板子!”
……
書香心頭憤恨,老實了也被扒了裙子,這個土匪,去山裡轉悠了還沒半個月呢,回來就一副土匪樣子。壓在她身上,咬著她雪丘逼供:“說,是為夫重要還是你那窩小雞仔重要?”
書香:“……”一個是枕邊人另一群是寵物,這有什麼好比的?
可惜男人的想法與她大相徑庭,見她咬牙做出堅貞的模樣來,壞壞的掏出長槍入了巷,捅一下逼問一次:“老爺我今兒很不高興,你還不老實招來?”
書香被他逗的直哼哼,胸前被吸的酥酥麻麻,哼哼著答他:“老爺……老爺最重要了……”
男人頓時笑意盈面,眼中精光大盛,邊動邊繼續逼供:“那你為何還在老爺進門以後,嘲笑老爺,跟小雞的待遇是一樣的,就差拌點小米,老爺我就吃的跟小雞崽子們一模一樣了?”
身下的女人已經柔成了春…水,主動伸出愈加細瘦的胳膊來,摟著他的頸子:“小雞崽們最怕養不活……老爺你出生入死……我都要好好喂著你們,不生病,好好喂著你們……”
裴土匪被良言打動,立即金盆洗手,做了良家男,將懷中的女人緊緊摟住,感覺到她身上瘦的厲害,比走之前竟然瘦了許多,簡直有些硌人,思及他走後,她定然日夜難安,這才瘦成了一把骨頭,只恨不得將兩個人打碎了,捏成一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待安心。
他伏下身去,如馳駿馬,激情四溢。
春夜漫長,窗外寒風抵不過良宵暖意。
47
風捲塵沙,肆意狂虐,戈壁灘上風吹石走,城頭值守的裴東明一張嘴嗆進一口的沙子,他“呸呸”吐兩口沙泥,大手在臉上搓一把,搓下來一手的沙子。
他身邊的羅毓方才不小心張口,此刻卻含著一口沙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羅大少爺往年春日出遊,必定得日朗天晴,像這般沙塵肆虐的鬼天氣,他總是躲在書齋裡讀書的。
城門上立著的標槍一般的值守兵士們臉上皆覆著一層沙土,再英挺的男子也失了真容。
經過香末山一事,左遷終於預設了羅毓為響水營兵之事,只是目前尚無職務,他當著眾將官,似乎有幾分生氣,指著羅毓道:“既然你喜歡跟著裴校尉,那以後你就著跟著他吧。”
此事傳到羅四海那裡,羅四海也只有暗歎左遷用心良苦,自家兒子這般磨纏,有礙於他的顏面,兩家世交,既不能打又不能攆,只能將羅毓安排到裴東明身邊,戰場上刀槍無眼,裴東明又是個機敏可靠的,倒可以分神多照顧一二。
羅城守對左遷這番安排,心內甚為感激。
但左遷私下裡卻將羅毓叫了過去,一臉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