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寫《諸世紀》的諾查丹瑪斯於1566年6月17日寫下了他的遺囑,並且他的死亡結局正他本人所預言的那樣“僵硬地躺在椅子與床之間”。他被葬在薩朗的方濟會派教會的牆壁中,妻子安努用最精美的大理石為他立下了碑,並且他的著作被全世界讀者爭相傳誦,成為史上最經典的文字之一。
與之相反,同樣是預言家、探險家的徐弘祖卻除了一本《徐霞客遊記》之外,其它文字籍籍無名,一腔才情,全都付之東流。
同樣,中國歷史上也有與《諸世紀》比肩的“十大預言奇書”,真正流傳下來、造成影響的卻寥寥無幾,幾乎被現代人遺忘。
那十本書分別是《乾坤萬年歌》,作者姜太公;《馬前課》,作者無名;《武侯百年乩》,作者諸葛亮;《步虛大師預言 》,作者步虛大師;《藏頭詩》,作者李淳風;《推背圖》,作者李淳風、袁天罡;《黃櫱禪師詩》,作者黃檗希運;《梅花詩》,作者邵雍;《燒餅歌》,作者無名;《金陵塔碑文》,作者劉伯溫。
以上十本書,正是體現了中國讖緯文化的精髓,比起西方的《諸世紀》,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在封建社會的皇權重壓之下,十本能夠令民眾開啟心智、倒戈相向的書都被打入“**”之列,沾之就會遭殃。
第三百二十五章 昇天入地求之遍
“那石窟裡的所有人,都在苦苦思索‘地球軸心’在哪裡,也包括我在內。按照地球人的思維方式,那地方一定是以‘物理方式’存在的,只要踏遍地球,就一定能找到。曾幾何時,我也持著相同的觀點,認為找不到的原因是大家沒有走遍環繞喜馬拉雅山脈的所有山川溝谷,一定是遺漏了某個神秘入口,才導致一無所獲。”原先生悠悠長嘆,“林軒,如果你之前也在尋找地球軸心,會不會也這樣想——那地方必定存在,只是因為大家不夠努力,尋找不夠仔細,才不能得其門而入?”
林軒想了想,誠實地點頭:“沒錯。”
任何人都理所當然地以為,既然那地方是在地球上,只要有足夠的人、足夠的時間、足夠大的範圍去找,一定能找到。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魂魄。為感君王展轉思,遂教方士殷勤覓。排空馭氣奔如電,昇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原先生慢慢地吟誦出了十句詩。
那是唐朝大詩人白居易《長恨歌》中的句子,描述的是皇帝派遣異能者尋找楊貴妃靈魂的艱難過程。
在人類世界中,“尋找”是個永恆的話題。
小到尋找遺落的繡花針、耳釘、種子等等不易察覺、細小難見的東西,大到尋找失蹤者、遠古建築物、地球軸心之類知道存在卻無路去找的東西,都是一個令人困惑、迷茫、焦慮、痛苦的過程。故此,人類城市中才出現了私家偵探、賞金獵人這類以“找人”為生的職業,他們畢生都在尋找,已經成了人類迷宮中最勤奮的螞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不停歇。
既然“尋找”是一種謎題,那麼一定有些“尋找”是沒有結果的,成為不可解的謎題,比如《長恨歌》裡描述的那件事。楊貴妃死於馬嵬驛,**消亡,魂魄離散,是不可能再找到的了。馬嵬驛是皇帝與貴妃的姻緣終結之地,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即使九五之尊的皇帝刻意要逆天改命,也僅僅是徒增煩惱。
後人評述,《長恨歌》的後半段只是詩人的美好想象,故意杜撰出那樣一個“海上仙山見美人”的結局。
“寫下這些句子的那個人,也在石窟裡?”林軒沉吟了一陣,低聲問。
“在那裡不在那裡,重要嗎?”原先生反問。
林軒閉上眼睛思索了幾分鐘,面帶苦笑拒絕原先生的話,不得不承認,任何故事、傳說、流言、史記都不重要,因為那些都只能作為例證存在,而不會影響到今日的局面。
如果寫《長恨歌》的人還在,能改變皇帝與貴妃的馬嵬驛之恨、戰後宮廷對月哀嘆之憾嗎?或者,沒有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多情,能改變安史之亂、天下塗炭的那場戰爭嗎?作者在與不在、死了還是活著,都改變不了歷史,更改變不了今日痴男怨女們對於楊玉環傳奇故事的津津樂道。
“那麼,什麼是重要的?”林軒問。
“從諸多平凡例子裡尋找規律,突破人類思維模式的平面之困,透過一般現象看到事件本質,在眾多智者的思想基礎上構成突破——這才是重要的。”原先生說。
林軒立刻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