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一段時間之後,也可能又恢復記憶。
無論哪一種失憶,都代表著人類腦神經的重大受損,等於是一個商人遺失了鉅款一樣,是一件非常可怕、非常詭異的事。
狄卡夫所患的似乎是上面所說的第三種,將經歷過的一些情節忘記,只記得鬼湖失蹤之前的事。
現在,林軒追問狄卡夫由國外進入藏地的主要任務,對方卻一個字都想不起來,真的是令人毫無辦法。
以眼下的情形判斷,就算林軒追問狄卡夫剛剛營地裡發生的殺戮事件,對方也會是同樣反應,對遍地伏屍一無所知。
據林軒所知,失憶症是一種記憶混亂的疾病,引發原因有器官性原因或功能性原因。器官性原因包括大腦因創傷或疾病遭到損害,或使用某些鎮靜類藥物而造成。功能性的原因是心理因素,如心理防衛機制,比如歇斯底里的創傷後的失憶症。某些短暫的突發性失憶症通常會持續不到24小時。
“如果狄卡夫能在24小時內恢復就好了,至少事情還有轉機。”林軒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營地受到各方密切關注,發生了這種殺戮事件後,最多24小時就會有新的力量登山,將事態進一步擴大。
林軒既不想跟尼泊爾官方勢力打交道,也不想跟51地區的後援面對面鬥爭,以免令田夢左右為難。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後,帶著田夢和魏先生悄然撤退,不留痕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內憂外患,一起襲來,弄得林軒倍感頭疼。
林軒將預期降到最低,只希望狄卡夫能安然無恙,把知道的事都講出來。
“我記得,探險隊在加德滿都時,曾接到一封來自莫斯科的密函。堂娜將軍看過後即刻銷燬,告訴我們,太空衛星發現鬼湖中出現了巨大的漩渦,深達幾十米,直徑最大達到三分之一個鬼湖橫截面寬度。上級要求我們火速趕過去,不惜一切力量探明湖底的真相。更早一些,同類密函中也提到過,鬼湖中的水體自1997年之後就經常發生奇怪變化,跟藏地任何一處的湖泊都不一樣。我記得,資料部門的同事偶爾提及過,太空低軌道間諜衛星掠過鬼湖上空時,經常看到鬼湖像一鍋煮熟了的米粥一樣發生急劇的沸騰現象,有時甚至會水體完全消失,湖底變為平原。沒有任何一名專家能合理解釋此事,因為那種變化是發生在極短時間內的,幾分鐘甚至一兩分鐘之間就會恢復原狀。要產生這樣的從有到無、從無到有的快速變化,僅僅靠人力或者大自然之力都無法完成,必須是兩者同時加力,才能做到。那麼,每一個稱職的間諜人員都會在心裡打兩個問號,造成該種現象的人力是什麼?大自然之力是什麼……”
俄羅斯探險隊抵達雄巴村之前一定發生過很多事,林軒很想知道那些事,因為彼時發生過的每一件事都跟堂娜有關,並且全都是在堂娜的領導下完成的。
堂娜這個名字像一團隨時都會灼痛他的闇火,無休無止,永遠都在。
“現在,我們回鬼湖去,可以嗎?”狄卡夫的口氣近乎哀求。
林軒搖頭:“現在我們回不去了。”一邊說,他一邊再次觀察周圍的情況。
太陽之下的鬼湖一切正常,是遠道而來的遊客們樂意駐足的旅遊景點。暗夜之中的鬼湖,則充分顯示了它的“鬼”字,鬼影幢幢,此起彼伏。
對於鬼湖的探索雖然不夠完整,但林軒深知,以此刻的國際形勢、人力資源、情報力度、物力財力都不可能對鬼湖進行新一波探索。換句話說,以他的判斷,此時就算抽乾了鬼湖中的水,大概也會一無所獲,因為那是一個“鬼”湖,絕對不能用正常的物理理論來衡量它。
“我必須在藏地做一番事業!”狄卡夫的眉頭又皺起來。
不知為什麼,林軒覺得現在的狄卡夫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如果林軒的判斷是正確的,則之前帶領狙擊手埋伏在這裡的那個“狄卡夫”又是什麼人?
“怎麼做?”林軒問。
“為國家而戰鬥,只要是國家需要的,我就不惜一切去幹。”狄卡夫回答。
林軒點頭,其實每一個愛國者在某些危急關頭都是這麼說的。狄卡夫雖然“失憶”,但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國家。
現在必須要解決的是,判明狄卡夫究竟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導致嚴重失憶,把鬼湖那一段的戰鬥過程全都選擇性失憶了。
選擇性失憶真的對人的思想有保護作用,但這種病症在人類醫學歷史上一次次被印證,無藥可解,真實存在。只不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