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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太皇太后便將四位賢郎俱宣入宮。看著相貌精神,與選駙馬之法適合,把皇后、皇妃俱喜壞了。皇妃原欲與劉夫人以姊妹朕姻,故即選中鳳兒;皇后便選中了鰲兒。將鳳兒三品之服,移蔭鵬兒;鳳、鰲兩兒,即賜以駙馬冠服。太夫人已勉強承太皇太后之命,先生何可辭也!”素臣只得謝恩。

五子俱向素臣一跪,不叩首。向金相、長卿鞠躬,卻退即排立於後。天子大喜道:“幼而知禮,真英物也!”命另設一席,五子排坐。優童演唱,每一出,天子親奉一觴,素臣跪受,五子必俱跪陪。素臣為天於扶挽,必俟素臣起,乃起。自始至終,俱無失禮。天子暗暗稱奇。在殿諸人,無不屬目歎羨。演完正本,天子慨然道:“汾陽但有戰功,亦止如先生之一毛耳,尚封王爵;而先生力辭,使朕何以為懷?惟謹承先生之志,以為報耳!”因命內侍取過筆硯,拂箋揮墨,御製一詩,以贈素臣。詩云:

掃盡妖星興自豪,歸朝無復藉霜刀;

五星德聚南天秀,十事功成北斗高;

師濟禹、皋方作合,孤窮楊、墨豈能逃?

老人衣帛歌王政,不著當年敝縕袍。

天子道:“後半乃先生素志也,朕雖不敏,請嘗試之!”素臣頓首道:“此須元氣重複,再進盪滌之劑;故臣於十事內,只說個汰字,恭瀆聖制,臣敢不敬謹承命!”

天子道:“太夫人已出宮,朕不敢久留先生!”因賜素臣肩輿,內侍舁至殿前。素臣奏:“槓有龍頭、龍尾,靠褥衣幔墜索皆黃,臣死不敢奉旨!”天子乃易青氈、紅雲子轎衣、紅靠褥墜索,素臣力辭不獲,只得謝恩。天子賜素臣休沐十日,小內侍十六人,司閽宮女十六名司巾櫛,撤御前蓮燭、爐、絳紗燈,賜五子小車各一輛,金豆各一盤,鼓樂導送歸第。

因金相、長卿同路,素臣不便獨坐肩輿,並賜二人於紫禁城內乘馬。天子欲候素臣於殿前上輿,方始回宮。素臣力辭不獲,只得叩首謝恩,疾趨而出。內侍便把肩輿抬出後右門,請素臣上輿。金相、長卿乘馬先行。府中迎接之轎,便空抬在後。輿前宮女,一對對手執絳紗燈、金香爐、紗籠蓮燭導引,全副鼓樂吹打不歇。文恩、未容、奚勤牽馬旁護,五輛小車隨後徐行。出了內西華門,文恩等亦各上馬,執事人役,赤棒金瓜,黃羅傘扇,燈籠火把,前呵後擁,至四牌樓大街,已見府前張燈結綵,烜赫光輝。素臣在肩輿中,憂思滿懷,暗忖:“富貴已極,恩寵無倫,日中則昃,此其時矣!將何道以處之?”下了肩輿,因文恩等照料公子下車,內侍宮人不識路徑,尚在趔趄,素臣見母心急,便直趨正寢。只見田氏、璇姑等,簇擁一美男子,在房穿著自己的紗帽圓領,仙鶴補服,相貌亦儼然無二。秋香眼快,先見素臣,大驚小怪的說道:“又一個太師來了!”正是:

蝶化莊周周化蝶,蕉藏鹿夢夢藏蕉。

總評:

道教之元虛惑人者,黃梁一夢。佛教之幻妄惑人者:踏蘆渡江、吞針吐鴿等事,四十八回之照妖鏡,已將呂翁幻術一破而空。此回更將妖僧之幻妄,確鑿鑑指破根源,即使達摩等復生,百喙莫辨,雖皆為下等人說去,而鐵案已招,非蚍蜉所能搖撼矣。龍虎破,而降伏之羅漢空;火蓮破,而踏蘆之達摩空;吞針破,而吐鴿之鳩摩羅什空;入壁、易頭咒魘破,而一切幻僧之法俱空。大秦、天竺一段議論,真如照妖秦鏡,千古妖狐精魅,悉現原身。天下第一奇文,亦天下第一篤論也。讀之放歌狂舞,不能已已。

但說大秦、天竺,俱有幻民,可汗群臣未必遽信。妙在春燕、秋鴻活口現在,吞針、隱形,幻法同科。而素臣仍然故我,喇嘛已易狗頭,幻民之數乃更高於聖僧之神通。然後大秦、天竺一段議論,信而有徵證,可汗君臣信心全失。乃知八十一回奢麼他、精走之獻技、不特滄海樓掛線,全為此處理根也。曲折經營,良工心苦,乃成絕世奇文。

各露陽物,喇嘛淫惡立見,何以胡人供養,不覺察也。凡有大喇嘛,自稱神通法力者,俱當以此法,驗而戮之。

北人不復反矣,一回中見三見,俱以攻心得之。不擄掠,不姦淫,力足盡敵,而全其生命。皆所以攻其心也,徵苗蠻者,當奉為寶訓。

或疑太子即位,系何等大事,豈有不詔示軍營,直待至居庸關始知之理。緣軍營在延安,而素臣獨向可汗遊牧襲,執其君臣而回老營,即於老營星騁入京,俱無由知傳位之事也。故於天子謝罪下,註明素臣馬快,金硯、以神足快,探報不及,否則大將軍凱旋而天子不知,亦大破綻矣。天子且不知素臣何日至,可汗遊牧何日回,老營何日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