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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如人耶?因說道:“極蒙賢夫婦錯愛,但我係朝廷欽犯,急於到配,有辜盛情!倘蒙不殺,只此就要告辭了!”

飛霞道:“衛帥權禹,系靳直乾兒;文爺若去投到,是飛蛾投火了!”因把手內文書,向燭上點

著。素臣忙去奪時,已被燒燬。素臣作色,飛霞謝罪,復勸說道:“依妾愚見,不若見機而作,遁跡埋名,待時而動;恐文爺猶豫,故燒之,以絕文爺之念!留此解批,令嘍四散謠言,說文爺落水身

死,尋一腐屍,以實其事,文爺便可脫然事外矣!”

素臣沉吟,也便唯唯。飛霞告罪入內,令兩個侍女,領素臣至客房中,便席款宿。

次日黎明,吩咐嘍去尋屍首,依計而行。一面請素臣同至盤山。素臣暗想:其妻如此,其夫必非庸人;當物色之,一併收作他的牙爪!慨然許諾。素臣坐車,飛霞扮作軍官模樣,兩侍女也是寬衫高笠,懸弓插箭,騎著三匹劣馬,簇擁而行,前後嘍偵探。

不到落日時候,已至盤山。飛霞進去,改換女妝,環佩珊然,同著尹雄出來迎接。素臣細看,但見:

男似張仙,蜀王宮繪來孟昶;女如紅拂,越公府扮出歌姬。紅白花秀茁連枝,緋桃玉李;雌雄劍光生比翼,干將莫邪。燕頷虎頭,班定遠封侯有相;蛾眉鳳目,聶隱娘劍術無雙。行來一對玉人,宛轉溫柔情似水;惹起三分火性,喑啞咄叱氣成雷。

尹雄望見素臣,倒身便拜。素臣忙去扯時,尹雄連拜道:“聞名雷貫,積想魂銷;不意荒山,得邀玉趾;三生有幸,百拜何辭!”

素臣回禮不迭。敘坐後,問道:“尹庚幾何?籍貫何處?夫人云:與吳鳳元為仇,避禍來此,乞道其詳。”

尹雄道:“小子年方二十一,家住天津,略讀儒書,竊慕遊俠。拙荊幼得父傳,頗通劍術;夫妻同志,結客揮金。今歲清明掃墓,拙荊舞劍為樂。被景府長史吳鳳元窺見,遣尼真修,以佈施為名,誘拙荊至庵,看塑觀音法像,於茶點之內,俱下蒙藥。虧一個小尼暗做手勢,拙荊會意,悄悄潑去濃茶,藏過幾塊糕點,假裝昏睡。奸尼認是中計,將門鎖閉。床後鑽出鳳元,擁抱求奸。被拙荊痛打一頓。斷其腿骨,把庵中打得雪片。鳳元懷恨,囑託衛官,將愚夫婦收監,以白晝抄搶為名,硬坐光棍行兇之罪。上司礙著景王,不敢批駁,把愚夫婦問成斬絞監候。有一結義哥哥,時常求乞,諢名鐵丐,幾次要想劫牢,因夫妻二人下在衛所兩監,難於動手。他有義兄紅須客,深通劍術,五月內出京往山東干事,鐵丐去尋他來做幫手,直至七月中回來,分頭入獄,把愚夫婦劫將出來。到家收拾細軟,逃往遼東,路經此山,山上盜首宋基下山劫守,被愚夫婦殺了。眾嘍就推為寨主,權時落草。

那晚愚夫婦出獄,分頭報冤,把鳳元妻妾子女盡行殺死。只便宜了吳賊出外就醫,真修宿在王府,未曾正法。拙荊恨那奸尼,囑紅須客去行刺,又驚動了同店一個酒人,被他救去,前日到此,提起來還是懊惱。小子素知文爺孝弟忠信,氣節文章,俱臻絕頂,天生神勇,武藝驚人,聞有西湖之難,日夜憂疑。直到七月中,義兄鐵丐,說在濟寧得遇文爺,方才放心。並述文爺力過孟賁,氣凌郭解。前日紅須客到此,備述文爺直聲動天地,知幾若鬼神,愚夫婦方才放心,欽慕讚歎,死心塌地。日逐差人下山偵探,並沒蹤跡,卻不知道文爺微服而過。”

飛霞料理酒席,大吹大擂,款待素臣。坐席後,素臣問道:“某在西湖被難,君何以知之?”

尹雄跌足道:“可惜難中慌迫,尊使不知流落何處?幾遍差人到天津去訪問,總沒音信;不然,今日便可主僕重逢了!”

素臣急問:“莫非小童奚囊得君救援麼?”

尹雄道:“去歲小子在杭州遊湖,正值發蛟,撈救得十餘人。內一小廝,喜其相貌,帶回天津,問知系吳江人,跟主人在湖被難,卻不肯道出文爺姓名。後令掌管文史,四方文士至舍談文,四方武士至舍較武,其中頗有出眾之才,而盛介眉目之間,皆有鄙夷之意;小子深以為怪!一日,細細根問,彼雲:‘客非不佳;但觀於海者難為水,欲如吾主人之才,文足安邦,武能定國者,相懸實甚!’因再四叩其主人姓氏,方痛哭而言文爺姓名,並述文爺仁孝智勇俱由天授,同溺西湖,生死未卜。說到那裡,淚如泉湧,痛不欲生。愚夫婦由此敬愛,另眼相看。想慕文爺,真如飢渴;不意今日得見廬山,誠為萬幸!”

飛霞生有俠骨,**結納英雄;素臣與尹雄把酒論心,雖不來同席,卻不進去,另設一座,旁坐而聽。見尹雄說到奚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