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暮和說,該回去了。秦嶽點頭答,好。秦嶽有些感慨,王府從此成了她住的地方。
秦嶽猜想會有女子紅蓋頭,然後男子親自揭開這個規矩,是不是由於那時多以媒妁之言,所以男女雙方從未見過,如此一來,是否當蓋頭揭開時對男女雙方來說都如同揭開一個秘密一樣惹人好奇,讓人想象與期待,而她與蘇曜見過太多次,完全達不到這種效果。所以蘇曜把蓋頭揭開時,秦嶽淡然的望了眼蘇曜,很平靜。
蘇曜看了她,轉身退避了跟來的喜婆與丫鬟,在她身旁坐下。
唯聽蘇曜輕笑一聲,“我知道,你其實不好意思。”
秦嶽被道破,不語。
又是笑道:“這臉上胭脂越紅了。”
聞言,秦嶽轉過身,道:“早知道,我就不等你了,我自己取了蓋頭就是!”
蘇曜問:“瑜王那會與今日想比呢?”
“過程都一樣。”
“蓋頭呢?”
“我自己取的。”
“為何?”
“不喜歡。”
“瑜王是何反應?”
“沒說什麼。”
“而今日呢?”
“我想這次是正經的成親,我當然還是要規規矩矩的做完,又沒有下次……”
蘇曜含笑看她,束腰,廣袖,長裙,袖襟上黑線夾雜金線的繁雜刺繡,如火焰般燦爛的紅色,不是複雜繁瑣的樣式,穿著合身,自有一種氣場,她很美麗。蘇曜道:“你的一身穿戴都是我選的,只丫頭回來報說你穿得正好,沒想到果真不錯。”
“是嗎?說明你有眼光。”
“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不錯……”秦嶽再禮尚往來,道:“你穿的這身也不錯。”
蘇曜似不信,“你會覺得我不錯?”
秦嶽很認真的點頭。紅燭跳躍,光影綽綽,他似忽明忽暗,獨眸光灼灼不滅,玉冠,紅衣,長髮,薄唇,輪廓分明,氣度不凡,貴胄天成,奪目的紅震她心靈,攝她魂魄,不敢再看,他太過俊美所以不真實,挺立而坐,雖是笑意與她相看,可氣息迫人。
秦嶽又去看他,去感受然後適應他,稍作整飾已是不可方物,所以活該招惹那麼多桃花,然後自豪的想,這麼好的東西是她的了。
蘇曜道:“怎麼的只看著我,不說話?”
秦嶽自然接話道:“我餓了。”
蘇曜抬抬下巴,“那裡。”
秦嶽回身,站起,向小桌走去,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拿了糕點吃。
秦嶽嚼著糕點回身看蘇曜問:“我現在不用還你的錢了吧?”然後又說:“其實我一直都在攢錢還你的,可還很不夠……你覺得我現在像不像是賣身抵債?”
蘇曜道:“可以你之前的身價,興許還不夠,現在因著我的關係,卻已是足夠。”
“那我是用以前的身價來還你呢,還是現在的身價?”
“當然是以前的,是因你以以前的身價來還我,才有了現在的身價,我得到的只是以前的身價。”
秦嶽點頭:“是這個道理。”可想想又說:“可我不是升值了嗎?雖然是因為你才升值,可你得到的是升值的我啊,你沒有虧。有些不就是低價買個東西,然後等東西值錢了再賣出去,大賺一筆。”
蘇曜道:“可若是我把你賣了,你還不如以前值錢,我只虧不賺。”
秦嶽又是點頭,道:“確實如此。蘇曜,你吃虧了。”
“就如你說的,只要你一直跟著我,你就值錢,我就不虧。
“這樣豈不委屈了你?”
“不委屈。”
秦嶽取了個手帕出來,擦擦手,對蘇曜道:“王爺,我們說歪了。不過我是不是最好應該讓自己本身很值錢”
“隨便你。”
秦嶽似對蘇曜的話想了想,然後說:“今晚我是歇在你這裡,還是回去我自己的那個院子?”
蘇曜看著她,“最好歇在這裡,免得下人說閒話。再說,這沒什麼可問的,你知道的,我願意與你一道睡覺,現在成親了,不就光明正大了嗎?”
秦嶽看了眼蘇曜:“說得好像我以前同你偷偷摸摸一樣。”
“你忘記小黑那次了?”
秦嶽有點沮喪:“……沒忘……我是同你偷偷摸摸了……”然後倒了杯水喝下,復走回床榻,挨蘇曜坐著。
蘇曜看她走過來,坐定,問:“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