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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晨間,窗外陽光穿透了破舊的布簾,直射進來,投灑在戎易揚半張臉上,非常
刺眼。
於是他很快就醒了,卻也不想起身,只將懷中的人圈緊了,捋起那垂散眼前的一縷黑髮,慢慢
把玩著,其間又瞅了瞅黑髮主人那熟睡中的臉蛋,卻沒有一絲醒來的徵兆,看來昨晚是真的累壞了
,因而分外憐惜,便湊了過去,親吻在俊秀的鼻尖上,還有那微微嘟起的淡紅嘴唇……
“嗯……”
吮吸時,一聲輕細的嚶嚀,戎易揚這一親,倒是把人親醒了,輕微掙動了一下,索性抱住他肆
意地吻。
“唔……嗯?”
詹肆月是在迷濛中就唇齒失守了,眼皮微微撐開,便見戎易揚近在咫尺的臉,便放心了似的,
任自己沈陷在輾轉反側的纏綿之中,難捨難分。
直到到二人都疲累了,還意猶未盡。
誰都不願將這份愜意打破了,便依偎著,也不說話,只細細感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與味
道;好像都在彼此交融了,可這期間,又沒有方才的激情澎湃,只在享受短暫的安逸,而已。
想就這樣一輩子……
安逸中就生出這樣的渴望,但可能嗎?
戎易揚是受皇帝器重的年輕武將,今後帶兵出征的時候也不會少,就好比這一次,總有不得已
……
那,就會再次分開嗎?
詹肆月甚至不願去想,戎易揚去的是戰場,是一個腥風血雨,隨時都可能喪命的地方!而最叫
人氣惱的,卻又是另一件事:因為自己的軟弱,終不能伴他左右,甚至無法為他分憂,只有無奈地
等待……
等待到底有多難過,詹肆月很明白。他不想再經歷那種難過,卻又說不出強求的話,還不夠任
性,只是不甘作罷的心情是一樣的,他至少要與身邊的人討個約定。
“戎易揚……”揚起脖子。
“嗯?”低頭注視。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也想學學怎樣使劍。”
“使劍?為什麼?”
“嘿嘿,保護你。”
“蠢話,我用你來保護?”
“嗯……說是不用……”有點鬱卒起來。
“你保護好自己就夠了,我可以教你些防身術。”
“……不要防身術!”立馬撅起嘴,“我就要劍法!”
“呵。”戎易揚便笑了,用帶點嘲諷又帶點親暱的口吻,道,“你要學那個倒是做什麼?相夫
教子的話,這樣也足夠了。”
“相夫教子?”詹肆月立刻驚訝地搖頭,“誰要相夫教子了,又不是女人,我才不那樣呢!”
“喲,那你要怎樣?”
歪起腦袋,一向正派的臉上也露出了壞壞的神情,伸出手,很不客氣地在詹肆月肚皮上摩挲了
幾下。
“這個可要出來了……你怎麼辦?都不想好好教養它了?”
“這……”詹肆月一時被問得語塞,可轉臉又惱羞起來,捉住戎易揚的手使勁咬一口,“我說
學劍呢,你亂打什麼岔?!”
“哦,好吧……”
戎易揚見他反應過來,倒不理他了,閉上眼隨意一應,也不知是說學劍好呢,還是說不打岔好
,總之很敷衍,詹肆月一瞧也翻了臉,嚷嚷道。
“哼,你不理我我也要學,大不了不求你,我到外面拜師學藝去!”
說完真就翻身下床,好像現在就能尋摸個師傅回來似的。
“我要去拜師學藝了!”
他還又說了一遍,有意強調,戎易揚偏偏就不看他,他火氣一上來,裹上衣服趿拉著鞋子就到
了門口,可真出了門時,還是一樣憋悶,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裡喊得驚天動地:“哎喲喂,不
行了,疼死了啊呀呀!”
也就這樣喊了幾聲吧,屋裡便有了動靜,戎易揚披著外衣走出來,垂眼一看,便將他從地上撈
了起來,橫抱著,放回到床上去。
“裝吧你就,胡鬧!”
板著臉責備一聲,可撥拉他腦袋的手卻沒使什麼力氣,就跟撫摸似的,顯得很是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