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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殘渣。那不單是一個夢,那包含我不被自我認同的對餘暉的設想、評價甚至某一面的理解。他看到我的顏色不對,忙賠笑道歉,說他在開玩笑。我說我知道。他無可奈何。

關了燈,窗外透來路燈的光線。

“這裡很好是嗎?”

“恩。”

“如果我走了,你還會來看望這裡嗎?”

“不會。”他的回答是他的所想。他的性格使然。

陸離曾經告訴我,他必須與阿土斷了聯絡,否則他會一直等她,一直等,而她根本就不會回看一眼。人向來就是如此缺乏耐心而自私,竭力把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不願堅持,卻要軟弱地向別人展示自己的無辜抑或痛苦來獲得同情。

忽然想不起這麼耗著的理由。我收了我的衣服,找出一直隨身的一些東西去了邗城。阿土在那。

“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重新開始,工作,生活。真的。”

“那好。”她抱著我的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我的頸卡在她的頸旁,實實在在的感覺。很溫暖。

她繁忙地幫我找工作,比我還熱心,不厭其煩地穿梭於一家又一家單位。看著她不停歇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寂寞的背影,卻從來不肯輕易落寞。她怕我後悔。這個背影問我:“你確定嗎?”“我確定。”

她在臺階上坐下,望著馬路上賓士的車輛,卻不問我,我知道對我她是沒有信心的,可是她不願意相信,也不肯讓我相信。

我蹲下,從後背抱住她,溫暖她發涼的手指:“我不會回頭。”我怎麼會一路走到黑?

後背是最冷的,因為抱膝而坐時,只有後背露在外面,沒有人來與它相互依偎。

我們每天從報紙上剪下招聘廣告,然後寄出簡歷,幾個月後我在###找到了一份工作。

新一天

“你去哪裡了?”我聽到餘暉憤怒而壓制的呼吸:“你這是幹什麼?”

“餘暉,我想了很久,我們不是同一種人。這樣下去不行,”我只能這麼說,只能開朗微笑:“你也希望我好不是嗎?我還是得過我真正應該有的生活。你也一樣。”

講完這些話我立刻想扇自己耳光,我一定讓他以為我在利用他自己認為的道德上的理虧而指責他,提出離開,我量定了他沒有立場理直氣壯地反對,我是抓著他的軟肋對他命令而非商量的,我一定讓他這麼以為了。可是,我難道沒有嗎?

“這樣於你於我都好。你是一個好人,你不能拋卻你的過去,而我只是一個自私的人,我捨不得把青春浪費在未可知上面。我不願意繼續這讓我覺得卑微甚至羞恥的角色。

餘暉,對不起。你還記得我在Colour跟你說的話嗎?我說我愛你只是一個偶然,一個偶然的瞬間,過了那個瞬間,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有那麼一天,我會不再愛你,想離開你,現在,這一天已經來了。

你不要以為我在說謊。我還年輕,我要找的是有目的的生活。這樣結束至少還可以留有美麗回憶,以一個很好的名義。”

“你錯了,落澤,”他停頓了一下:“我也沒有愛過你。”

雜念那麼多,怎麼走得了?

我們走在相愛為名的路上,各自為著各自的原因、目的分別。不停地走,不停地道別,因為信賴,所以總將一切沒能完善的,不能、不願再次觸及的丟給時光調解,然後開始新的一天。

王菲還在唱著“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像中懵懂,我不忍心再起鬨,但願你聽得懂。”是阿土聽了一半的歌,我聽完後半部分,然後換回張楚的,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根本不會回頭,我還是換了,決定行走的人永遠不會嫌自己的勇氣太大,就像有錢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的錢過多。

“我坐在土地上 我看著老樹上 樹已經老得沒有模樣

我走在古道上 古道很淒涼 沒有人來 也沒有人往”

我找到了房子從阿土那搬了出去。阿土照她房間模式大體安排了我的屋子。她走後我還是添置了傢俱。

經過音像店聽到十七歲女孩毀滅前徵兆般的聲音。

感覺房子缺少生氣,我在菜市場看到只老龜就買來養在家裡。每天看它爬來爬去,給它餵食。這是苯苯繼後的第一個寵物,我是並不喜歡它的,想到養不好的時候就吃掉,可是現在,我和它相依為命。

我對它說:“我們相依為命了。”然後我對著它笑,它把頭縮排肚子裡。我管它叫“老爺”。

這段日子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