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難得出來打一次野味,居然是個不能吃的上鉤了!”
旁邊一名賊眉鼠眼的精瘦男人扯扯他衣服,小聲說道:“大爺,這條道上從來沒人走過,瞧他這身打扮該是富家少爺。有錢人家的打死也不會走這條野道的,我看這事古怪的要緊,小心微妙啊。”
“狗///日的婆婆媽媽、唧唧歪歪個什麼,”虯髯大漢用胳膊肘捅開精瘦男人,“老子他阿孃的在山上待了兩三年了,這點事兒要你教?”
精瘦男人連忙嬉皮笑臉的練練鞠躬,“小的太擔心了,大爺莫怪。”
虯髯大漢乜斜他兩眼,耍了幾下手中大刀,對身後小的們命令道:“去,把這傢伙給我放下來。”
幾個小兵不敢怠慢,手腳麻利的將羅言湛放下來,還沒等他來得及掙扎,已用繩索將他捆得結結實實。
雖然結實,但捆法相當難看,羅言湛忍不住抱怨道:“本少爺又不是一頭豬,為什麼要綁成這樣,你們這幫蠢貨!”
一名小兵被惹惱了,作勢要打,虯髯大漢揮手阻止,大笑道:“綁的確實很醜!不過……”他大步走到羅言湛身前,轉為陰笑,“你很快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羅言湛十分天真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就要見閻王去了,”虯髯大喊眯起眼睛,舉起大刀,“這條路不是你該走的,你卻偏偏要走到這兒來,怨不得我們下殺手。見到了閻王爺,可別告我們的狀。”
此等性命攸關之時,羅言湛的注意力卻放在人群中的一名男人身上,那人大約四十歲的年紀,一身粗布衣,頭髮散亂,相貌端正,劍眉星目,與歪瓜裂棗的同伴相比,彷彿是生長在狗尾巴花中的一朵奇葩。
他眨了眨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抬頭對那大漢說道:“這位大爺,看你們樣子像是攔路……劫富濟貧的,我乃惠河羅氏的嫡長子,家中錢財萬貫,殺了我不如來筆交易,向我家敲筆銀子,然後放我回去呢。有銀子賺,又免了殺人罪孽多好啊,是吧。”
奇葩的眼神微微一變,不動神色的站在原地。
“拿了銀子也不能放你生路。”虯髯大漢冷冷的說道,猛地在羅言湛的話語中尋到某個關鍵,神色一怔,緊張起來,“你……你是惠河羅氏的嫡長子?”
“嗯,嗯,”羅言湛搗蒜似的點頭,“我家可有錢了,多少銀子都給你。”
“果然像個敗家的玩意。”虯髯大漢一臉鄙夷,亂轉的眼珠暴露出他慌亂的內心,硬著口氣吼道:“像你這麼個紈絝子弟更該殺!”
羅言湛囧了,不為錢不為物,只想殺掉有錢人,這群山賊到底是幹嘛玩兒的?
虯髯大漢懶得多言,舉刀便要砍。
羅言湛看到那朵奇葩飛身掠來,便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把破刀砍向自己……
“大爺,小的覺得此人先殺不得!”奇葩握住虯髯大漢的手腕,力道不重,但是大漢卻覺得自己動彈不得,他驚詫的瞧著這個一直名不見轉的小兵。
“為什麼?”虯髯大漢一開口就覺得更奇怪了,他有必要詢問個小兵來做事麼?
奇葩沒給他反悔的時間,在他耳邊語速不急不慢的說道:“羅家勢力極大,說不定對主子有好處,您若是貿貿然的就殺掉他,恐怕會是個更大的憂患。”
精瘦男人偷聽到,大聲叫道:“沒錯沒錯!惠河羅氏,惠河羅氏啊!”他那副激動的神情像是找到了老祖宗似的,“他說的一點沒錯,我覺得他對主子有非常大的利用價值。”
虯髯大漢抓了抓頭髮稀疏的腦袋,與之前自己驚惶無措,舉刀就要殺人滅口相比,兩人都說這樣的話該是有道理的。
“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暗自舒口氣,慶幸自己手慢了一步,沒闖出大禍來,“我試下這小子的膽量,免得因為膽子太小進了寨子反而添亂。嗯,看樣子這傢伙膽子還挺大的,我對紈絝子弟的看法有些改觀了。”胡亂找了個藉口,見小兵都挺崇拜的看著自己,心裡得意至極,“小的們,收拾收拾,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人物,我們撤退!”
奇葩主動扶起羅言湛,兩人相互看一眼。
羅言湛目光火熱。
奇葩眉目沉靜。
奇葩掏出黑布條兒蒙在羅言湛的眼睛上,說了句“走吧”,語氣不似山賊般兇狠而不懷好意。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只解了腳上的束縛,雙手還結結實實的捆著,不然羅言湛定然要對身邊的這位大叔上下其手,“改日一定百倍報答。還未請教恩公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