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猥瑣不堪,瑞王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那名胖如肥豬的官員立刻縮到馬車後面去了,引來小小的一陣鬨笑。
“皇上駕到!”
剛還在嘲笑的官員們立刻噤聲,恭恭敬敬的同在場所有人下跪行禮。
皇上掃視一圈跪的密密麻麻的一堆人,瞧著那一片蓮紋的雪白衣裳,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眾位愛卿免禮。言湛,過來陪朕說會兒話。”
言罷,溫公公立即上前攙扶起羅言湛,跟在皇上身後上了鑾輿。
官員們面面相覷,緊接著議論的焦點全部轉移到羅言湛一人身上——皇上南巡,會帶上路的一般都是些皇子大臣,這次欽點個不怎麼相干的人伴駕,還寵愛有加的帶人一塊兒做最尊貴最舒服的鑾輿,箇中深意著實讓眾人好好的猜想猜想。
羅家世代居住的惠河郡也在此次南巡的範圍之內,想到此處,眾位大人不禁不約而同的想到——退出朝廷好幾年的羅家又要有一番動作了。
沅承聽著官員們的議論,面子上無動於衷,心裡頭在冷笑著。再看看景王,永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覺得很有趣。
一個時辰後,南巡隊伍來到江邊,早有數條官船停靠在此,為主的船上彩旗飄飄,欄杆邊每隔幾步便站著一名士兵,目不斜視,精神抖擻。皇上被眾星拱月般的簇擁上船,接著是官員按照品級大小依次上船,而碼頭上到處是忙著搬運物品上船的人們,來來往往,混亂成一團。
沅承跳下馬,穿過來往不息的人流去找羅言湛,半路上碰到羅萬一個人一臉愁苦的站在岸邊。
“你家少爺呢?”他問道。
“已經到船上去了。”羅萬張口說道,緊接著彎下腰劇烈的乾嘔著,臉色更加難看。
沅承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羅萬看上去恨不得一頭撞死,“我暈船,不敢上去,只能隨著車隊在岸上走,可是又擔心別人照顧不好少爺……”
“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言湛的。”沅承笑了笑,上船找羅言湛去了。
羅言湛的屋子裡空無一人,沅承來來回回的在船上找了好幾遍,又詢問了好些人,但沒人看到羅家大少爺,猛然抬頭時,看到景王抱著蘭草正幽幽的盯著自己,冷不丁的被嚇著了。
他沒忍住,問道:“皇兄可有看到羅言湛?”
景王搖搖頭,眼神古怪,黑眼圈比昨夜更明顯,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沅承沒來由的一陣難受,急匆匆的跑到甲板上……船在此時開了,江面吹來涼爽的風,令人渾身舒爽,頭腦也變得更清醒。
他忽地意識到——羅言湛根本就沒有上船!
一朵奇葩
船隊出發一個時辰後,離碼頭不遠的山上,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周遭雖是略顯昏暗,但擋去了夏日的熱氣也是件舒爽的事情,再看近處草長鶯飛,遠處群山蒼翠欲滴,空氣清新,風情宜人,走在崎嶇山路上的白衣青年不由地停住腳步,深深的呼吸一口,笑容溫潤絕世,有著玉一般的淡淡光華。
輕袍緩帶,露出纖細白皙的頸,和一小段染著幾點血跡的紗布。羅言湛低頭瞅了瞅,又將衣領往邊上扯了一點。
這一扯用力稍微大了些,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紗布上血色更盛,他皺起眉頭,含糊不清的嘀咕幾聲,合上衣領,垂頭喪氣的繼續往前走。
他沒走路還算平坦的官道,選的一條人跡稀少、寧靜清幽的野道,有些地方的野草長的比人還要高,拳頭大的黑色蜘蛛在草間結了大大的一張網子,驚悚無比的吊著一隻小鳥的屍骸。
羅言湛有些後悔了。
孤身一人走在陌生的山野上也就罷了,偏偏周圍景緻寧靜中透著不尋常,古怪到連賞景的心情都沒了,走著走著見前途茫茫,更覺得無趣。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走官道來的順暢。
“唉——”羅言湛長嘆一聲,覺得累了便往旁邊兩人合抱粗的大樹上倒去,剛踏前一步,耳邊想起可疑的“簌簌”聲,緊接著腳踝處一緊,他整個人向後栽去,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眼前一片繚亂,自己頭朝下被吊在樹枝上。
一陣頭暈眼花,腦袋想綁了千斤巨石般的沉重,肚子裡的早飯都快要統統吐出來了,羅言湛一手抱頭一手捂嘴巴,直到顛倒的世界中來了一夥人後,才勉勉強強的喊道:“救命啊——”
“見鬼了,居然是個人!”為首的虯髯大漢罵罵咧咧道,肩上扛著一把暗淡無光的大刀,“狗///日的,白費了老子幾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