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滿,不如這一局和棋如何?”
慕容輝放下手中的茶盞,指節輕輕敲了敲棋盤,卻笑道:“不到最後一步,你怎麼就認為我沒有贏棋之心?”
他捻起白棋一枚,在棋盤上落下一隻,隨後將十幾枚黑子拿出,局面頓時由膠著之態逆轉。傅雪青愣怔著看著眼前棋局,說不出話來。
“你輸了。”柔和的嗓音決然的話,像一把溫柔的刀,劃開心上一道血痕。
傅雪青歎為觀止,忍不住輕嘆一聲:“貴人步步為營心計深沉啊。”
“聽你話中的意思,像是不甘心啊。”
傅雪青笑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奇怪什麼。”
“奇怪貴人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被他人算計了去。”
慕容輝為她的話愣了一下,反問道:“有人要算計我麼?”
傅雪青看著他的雙眼,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澄澈、溫柔,好看。她道:“在深宮之中,哪會有人不被算計的。”她伸手拂亂了棋局,微微笑道:“再來一局怎麼樣?”
散步下棋看書,慕容輝躺在昭明閣自己的小空間裡,將眼前的書頁頁翻過,手上拿的這一本,不是三國,而是昭明文選。
人說,文選爛秀才半。他早就讀過這本書,卻沒有考過秀才。
翻到蘭澤多芳草的古詩十九首時,他覺得有些累,將書蓋在眼瞼上,合上眼。昭明閣裡的宮人連同蔣芸在內都讓他驅出去,殿閣裡靜謐地只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呼吸綿長,思緒遼遠。
悠悠一別經年魂魄不曾入夢,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在別人眼中已經是一塊墓碑,他所愛所在意的人在他的心裡也都是一塊塊墓碑。往事總是在安靜的時候湧上心頭,然後情不自禁地去現實中尋找替代的人。
傅雪青……
他看到這個醫女悠悠然走向自己的時候,會有一種恍惚,就如同看到了當年的宸妃。面上端著十二分的悠然,骨子裡藏著十二分的不屑,下手十二分的急躁,收手十二分的認命。
最後的那句話令人遐想,引人深思,她像是知道什麼,或者,已經在提醒他什麼。
“在深宮之中,哪會有人不被算計?
算計,是誰算計誰?是誰,被誰算計?
慕容輝入眠,沒有夢境,睡得不算很深,也不算很淺。呼吸很輕,輕得讓任何人發覺不到他的存在。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他被一陣聲音吵醒,拂去臉上的書,眼睛沒有睜開,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一些聲響。
“聖上……“
是一種柔媚地彷彿可以化成水的聲音,滴答滴答的,蔓延在空氣裡。
慕容輝一下子驚醒過來,儘管他不想相信,可他聽得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他所在的地方,他清清楚楚的記得,是紫宸殿的昭明閣。
外面的動靜大了起來,像是推倒了了什麼,落在地上發出悶響,還有吮吸,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皮肉吸下來。
那
個女子被弄得嬌喘吁吁,一直在呼喊:“聖上……聖上……”
然後,才終於聽到有人說:“朕問你,你是要快的,還是要慢的?”伴著低沉的笑聲,帶著蝕骨的魅惑。
“任憑……聖上處置。”
女子笑聲如銀瓶乍破,時而尖銳時而低柔,時而帶著欲擒故縱欲拒還休的誘惑。
慕容輝僵在榻上,深深呼吸著,似乎沒有辦法去調動自己腦中緊得幾乎崩斷的弦。他只覺得手腳冰涼麻木,因此動彈不得,等到他微微能挪動身體,便從床榻上跌了下來,弄出了些聲響。
燕帝已經半個多月沒有碰過人,積欲良久,今日抒發頗覺痛快,縱然對方只是一名青澀的女御,屈意承歡倒是還算盡興。
那細長雙腿勾上自己的腰,燕帝將她按在御案之上,正大展雄風,耳畔呻吟陣陣撩撥心絃。卻不防看到書架那邊圍著的檀木屏風微微搖晃,他便愣了一下。
身下的女子沒了回應,嬌柔的嗓音不依縈繞,絞緊了他埋進的活兒,燕帝按著她的腰大力□了幾下,檀木屏風轟然倒下的那一刻,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震撼,洩了出來。
於美人輕輕柔弱無力的手搭上燕帝的肩頭,媚眼如絲一瞧,卻覺得身上的天子臉色陰晴不定,不由嚶嚀了一聲:“聖上……”
燕帝反應過來,從她體內抽出,忙整理了衣衫,一面向屏風走去。
於美人玉體橫陳在案,看到那檀木屏風下似乎有動靜,秀美一挑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