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說是可以美容養顏、鎮痛……本來錢姑姑是每五日讓公子吃一次的,可公子這一次拖了快半個月都沒吃,不知道眼下的異樣,是不是和這個藥丸有關。”
燕帝一拍桌案,瞪著他道:“蠢貨!要是真是這個東西鬧的,那還能吃麼?!”
蔣芸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
裡間傳來一陣尖叫,燕帝快步走進去,見到幾個宮人壓在慕容輝的手腳上,慕容輝額上的汗和眼角的淚交織在一起淌下,鮮紅的唇瓣幾乎被他咬破,他不停地掙扎著,喊道:“快放開我,癢……”
燕帝只覺得一顆心都絞緊了,床上那人每一聲呻吟,每一顆眼淚,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一根絞著他胸口柔軟之處的弓弦,血肉在弓弦之下滲出鮮血,滿心疼痛,恨不能以身相代。
蔣芸遲疑著跟在蔣慶身後,遞上那枚藥丸,蔣慶接過,小心翼翼地問道:“聖上,要不要——”燕帝的目光迴轉到那枚藥丸之上,微微皺了一下眉,捏起那枚藥丸,揮手讓所以人後退,扶著床沿單膝跪上去,捏著藥丸的手背輕輕摩
挲著慕容輝滿是水漬的臉,輕聲道:“子熙,朕馬上給你吃藥,一會兒就不癢了。”
藥丸抵在慕容輝的雙唇之間,眼見就要滾進唇瓣之中。
“等一下!”
傅雪青不知是從什麼地方跑了進來,千鈞一髮地吼愣了燕帝,可是慕容輝舌尖一伸,將藥丸捲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請按下一章
☆、第二十四章 封雪丹(下)
數枚金針在慕容輝身上豎立,傅雪青凝眉轉動著,下手沉穩,一面下針,一面看向診脈的父親。
傅太醫診過脈後,臉上出現了少見的憂愁之色,回望了女兒一眼,卻不說話。傅雪青接收到父親的眼神之後,又低下頭一言不發地下針,父女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這種交流方式可急煞了一旁看著的燕帝等人,但見她們二人都是一派凝重,卻又不敢問。
直到傅雪青將金針都收回針囊,起身退到父親身後,傅太醫也收了手,讓宮人將慕容輝手腳鬆開,放下幔簾。燕帝才小聲地問道:“傅太醫,現在放開沒事吧?”
傅太醫沒說話,反而是傅雪青道:“現在只是給他鬆一鬆手腳,讓他的血脈恢復暢通,一會兒還是要綁上的。”
燕帝本能地問:“為什麼還要綁上?他不是已經沒事了麼?”服下那枚藥丸之後不久,藥效一起,慕容輝便漸漸平復下去,應是方才用力太過,累得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傅雪青嘴角浮上一絲似笑非笑的譏誚表情,剛待說話,卻被父親低聲斥責了一聲,她咬了咬下唇別過眼去。傅太醫對燕帝問道:“聖上,不知這藥丸是從何處得來的?”
燕帝道:“掖庭宮。”
傅雪青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卻又深深皺起眉來,似乎有什麼問題縈繞於心大惑不解。
傅太醫又問:“不知貴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服用這個藥丸的?”
燕帝將蔣芸叫了上來,蔣芸將他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傅太醫沉吟著不再說話,傅雪青問道:“那藥丸可還有?你拿來一些給我瞧瞧。”
因慕容輝一直抗拒服藥,眼下還剩了三顆,蔣芸讓宮人去拿了來。眾人怕吵醒了慕容輝,便一起出了寢閣。
每次錢姑姑往紫宸殿送藥都是隻送一顆,每一顆都是木盒蠟丸裝好了送來,傅雪青和傅太醫一人拿了一顆,扭開蠟丸,將藥丸置於鼻下輕輕嗅。傅太醫這次不再和女兒眉目傳意,開口道:“青兒,你覺得這藥如何?”
傅雪青聞了一下,道:“有乳香丹桂,還有一種西域傳過來的叫依蘭的草的味道,催情效果應當不錯。”她坦然地說得燕帝一愣,隨即想起往昔,臉上不由一曬。
傅太醫又問:“還有呢?”
傅雪青眸光一閃,道:“紅花、麝香,而且用量很大,對了,還有阿芙蓉和曼陀羅的味道,陣痛、滋陰的效果也不錯,但是極容易產生很大的依賴。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克命的。”
燕帝聽得心中一緊,隨即問道:“什麼叫克命的?”
傅雪青看了他一眼
,道:“醫毒本是同源,克病的稱之為藥,克命的稱之為毒。”成功嚇著他之後,才緩緩接著說:“不過,好在貴人服用的時間不算長,要清除體內的毒也比較容易。”
燕帝心中稍定,理清了一些頭緒,問道:“那他今晚這樣,是因為對那藥的依賴?”他記得蔣芸說那個藥慕容輝並沒有按時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