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你和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雪,現在外面的地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了,慕容輝親自給嚴淑君披上厚厚的貂毛大氅,又讓丫鬟拿了燒得火正旺的手爐嚴淑君拿了才出去。
慕容輝自恃內力修為高便只著了長衫出去,嚴淑君還戴上的了帽子,兩人走到院中一處荷塘邊。
荷塘兩岸遍植垂柳,若是春日,必定是楊柳青青嫋嫋依人;若是夏日必定是滿池荷花嬌相映。而如今是冬日,萬物凋零,只看得淡沉水覆薄冰殘荷凋敝柳樹枯枝椏。
嚴淑君忍不住問:“相爺,究竟有什麼事,要在外面和妾身獨自說,弄得這般隱秘?”
慕容輝下意識地用手把玩腰間的玉佩,他也沒注意究竟摩挲的是哪一塊,只是觸到那羊脂玉溫潤的感覺便覺得心中稍許安定。
“淑君,我想要做一件事,已經和師父師母商量好了,但是我不能告訴別人,在府中,就算是稱心姑姑也要瞞著,不然就讓人看出假來,但是你……”
他眼中流露出些擔心,“但是如果不告訴你,日後你必定承受不住,所以我決定告訴你,只是你千萬保住口風,我說完之後,再也不要提起,即便是和我說。”
嚴淑君尚不知是何事,但見他如此鄭重又說只是告訴自己一個人,連稱心都不告訴不由心中一喜,忙點頭:“我曉得的,相爺儘管說就是了。”
慕容輝目視著這冬日蕭索的景象,啟唇道:“其實我不喜歡朝堂,也不喜歡那個皇宮,更不喜歡帝王的寵愛。”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要上我的高/潮,好激動好激動(PIA還有一篇文呢!還不趕快過去更新!)
☆、第五十一章 雲胡不喜(2)
燕帝將御案上的一切物品,不管是奏摺還是筆墨統統都掃到了低聲,被趕出殿外的所有人聽到裡面這麼大動靜,即使隔著一道門也不由噤若寒蟬。
凌淮遠單膝跪在御案之前,稟報完那句從慕容輝口中聽到的“其實我不喜歡朝堂,也不喜歡那個皇宮,更不喜歡帝王的寵愛。”之後便一直低頭不語。
並非後面再沒有話了,而是燕帝已經氣得聽不進任何,他不如閉嘴。
自親政以來,燕帝雖然殺伐果決行事過於涼薄,但真正的大怒寥寥無幾,而這些寥寥無幾的幾次卻都差不多和慕容輝有關。
“不喜歡帝王的寵愛……”呢喃著最後這一句最讓他心痛如斯的話,燕帝累極了一般癱坐在座椅裡,鐵青的臉上,一雙蘊含了悲痛和失望的眼緩緩閉上。
寢閣裡終於沉寂下去,不知過了多久,燕帝的聲音才寂靜中重新響起:“他的這句話是和誰說的?”
明顯自己之前說的都給聖上遺忘掉了,不過凌淮遠依然忠實回答:“是丞相和夫人獨處的時候說的。”
燕帝再一次氣得發抖,桌上卻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用來發洩了,他修長如玉的手從額頭上放下,分明的白皙糾結成一團,鬆開的那一刻,他對凌淮遠冷聲問:“朕讓你準備的藥你可找到了?”
對於那種藥,作為身負武功絕學之人,凌淮遠本能的厭惡,但聖上的話是無法抗拒的,他默默道:“已經準備好了。”
燕帝道:“時刻帶在身上,很快,朕就要用到它了!”他的手扳上桌沿,用力地像是要毀掉整張桌案。
慕容輝有意宣揚蔡家的跋扈,至於那個女子是不是被強搶的民女又有什麼關係,畢竟是慕容輝讓人叮囑了京兆尹的,那一定是蔡家人衝撞了丞相,再加上那女子被京兆尹查出真的是良家子,這一回蔡家便成了京朝大門小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蔡氏是江夏名門,但和西京沒有什麼關係,若不是蔡家出了這麼一個光耀門楣的賢妃娘娘,怕是蔡家人一生不會有幾次有幸奉旨進京。
可他們一進京便惹出這麼大的麻煩,蔡家派人傳信到蔡賢妃哪裡,蔡賢妃差點摔了手中的茶盞。
不過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逼迫一個當壚賣酒的商女為妾,這種事放在尋常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管的,自己只有一個弟弟,她不定還會上下幫忙打點,而且這種事多了去了,尋常根本就不會鬧出來。
只是為什麼要攙和上慕容輝!
聖上一遇到和慕容輝相關的事情就根本不講任何道理只論私情這一點,朝廷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楊昭容不就是才剛剛因為慕容輝被罰,如果可以選擇,她絕對不會管一點!
可是那時自己唯一的同母弟弟,蔡賢妃一面在心中狠狠咒罵,一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