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的淚終於落下來,他說:“師父,我該怎麼辦?我忘不了他,可繼續這樣,我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的。”
楚倚歌來回撫著他的背部,試圖將他背脊的僵硬之感軟化,聽著他嚶嚶之聲漸無,才道:“若是你真的想擺脫,為師倒是有一個方法,只是不知你舍不捨得下這份心。”
慕容輝迷惘了一會兒,楚倚歌見他不說話便嘆了一口氣:“你既然不捨得皇帝,又何必哭,既然愛得這樣深,便由他作踐又怎麼樣。”
慕容輝渾身大震,下意識搖頭,縮著肩道:“不……不要。”
他喜歡的,是何和那人在一起談笑無忌歡樂甜蜜的樣子,是那個人寵著自己愛著自己的模樣,他不要一輩子託付在那人手上,等情的甜如蜜漸漸淡去,縱使自己顏如玉風華絕代那人眼中也不是獨一無二的自己,而自己放不下,便落得最終相看相厭。
他不要那人厭惡他,一點都不想要,所以……
“師父,若是有完全脫身之策,還是告訴徒兒吧。”
楚倚歌撫掌笑道:“這才是我的徒兒,不過此事須等你師母回來,你且先等一等。”
慕容輝趕回家的時候天竟然暗了下來,不久,從空中飄下顏色皎潔的雪花,慕容輝策馬踏過落了雪花的街角長廊,此時天色已黯,路上漸少行人了。
忽然他在前方停住了,後面跟著他的旺財上前,關切問:“相爺?”
慕容輝抹了一把臉,想起今早上去武林盟的路上遇到的小花絮,他道:“你還記不記得今早上驚了我的馬的那個女子?”
旺財自然記得,應聲道:“當然記得了,那女子雖然衣衫襤褸,但容貌不俗,還一直呼救,後來有家僕打扮的人上來把她抓走了,看樣子該是哪家逃出來的婢女或者姬妾吧。”
大戶人家賣身的婢女或是買來的姬妾向來是沒
有什麼好日子過的,就算得主子疼愛也要一輩子勾心鬥角籌劃,但凡出一點錯也是要懲罰,有些受不了的便會逃跑,不過大多會被抓回去。
如果是婢女,賣身契壓在主人家官府都插手不了,要是家生婢更加管不得,若是姬妾的話說來就話長了,但一般也無從管。
慕容輝微微蹙了眉,問道:“那你可還記得抓走她的那些人自稱是哪家的麼?”
旺財當時下馬扶那女子起身,後來那些人來抓女子回去,他離得最近,聽得也清楚,此刻略一想便回道:“那些人十分跋扈,自稱是國舅家。”
國舅家?慕容輝從未聽過哪個妃子的孃家有這個膽子敢自稱國舅,畢竟皇帝涼薄,又有出身唐家的表妹淑妃在唐家敗落之後被幽禁的例子在前,各位在皇帝面前得臉的妃子應當都會叮囑孃家不要生事。
但勉強能在皇帝面前算得上個人的,應當只有楊昭容和蔡賢妃了。
楊昭容出身弘農楊氏,門第高,雖是庶女,但像這種百年大族早就寵辱不驚了,定然是不會這般跋扈惹人口舌。
那必定是蔡賢妃家無疑。
不知怎麼的,此事若是落在往時慕容輝也就聽過就忘了,但現在他不知生的什麼心理,卻想拿此事做一下文章。
叫旺財上前,他道:“我倒是覺得那女子不一定是那家婢女姬妾。”
旺財不明所以,問:“那依相爺所見是?”
“或許是強搶民女也不一定。”慕容輝在武林盟多年,也算是體味過市井生活的,有些姿容美貌的平民女子常常會被大戶人家的公子看上,不說是大戶人家,就算是地痞流氓也有可能迫害她們,只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比如放利錢還不起利息拿著憑據要人是很常見的事情。
旺財見他眼中閃爍著些詭異的光芒,接著問:“那相爺想?”
慕容輝道:“去報官,就說在路上看見有人強搶民女,和蔣府尹說是我讓你報官的。”
旺財愣了不是一下半下,他拎不清一向淡泊的主子今天是怎麼了。
才到門口便有等候不及的人飛快地跑回去稟報嚴淑君了,慕容輝見到嚴淑君的時候面上帶著溫柔的笑,眼中沒有往日的淡淡陰晦,嚴淑君感覺到有些奇怪。
和慕容輝一同進房去,她笑道:“怎麼去一次武林盟,好像吃了開心果一樣,真的開心好多。”
慕容輝洗了手漱過口,捧著一杯茶在手裡慢慢和,聞言笑道:“是因為今天想通了一些事,所以分外高興。”
嚴淑君不由問是什麼事。
慕容輝卻道:“先
不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