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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凡寫了郵件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回答:不是XX日、XX日、XX日,就是XX日、XX日、XX日。

我靠,這算什麼?也太不負責任了,他到底回來不回來,這個回答讓人們剛剛高漲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隨後的兩個月中我沒再收到他的郵件。但是在眾人的督促下,我只好繼續努力。頭頭派我在他寫下的日期中去機場接他,這就是說那些日子我可以在機場上班,打車吃飯全報銷。我根本不看好這種守株待兔的方法,但我理解頭頭們的心情,他們就想著有魚沒魚得打一網,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希望。我每次都高舉著一個大牌子,上寫“樸一凡”三個大字,在機場到達處等他。從早到晚我站在那裡盯著茫茫人海,可哪裡有樸一凡的影子,在疲憊與失望之中,我忽然有一種痛苦的預感,樸一凡可能真的出了問題,他也許再也回不到他親愛的祖國了。

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樸一凡雖然沒有回來,但那幅《空山雨後》卻回來了!他既大膽又心細地把這幅名畫透過國際快遞寄給了我。在眾人的圍觀下,我小心翼翼將畫軸展開,當整個熟悉的畫面重新展示在人們眼前時,眾人全都情不自禁地哦了一聲。

依然是那幅淡淡的的水墨:山中,初雨之後,一切幽靜而溼潤。畫被輕輕掛到原來的位置,科學家們聚精會神地盯著這幅名畫,也許這樣的人群中沒有一個懂得這幅的藝術價值,但這一群人卻深深懂得它的生活價值。沒有它,人們的生活將會艱難異常,而有了它,人們又會回到從前的寧靜安祥,怡然自得。

沒有感嘆,沒有失而復得的激動和狂喜,甚至都沒什麼抱怨,人們彷彿一下子解脫了,大家全都肅穆地直立在那裡,似乎一起回想著生活的滋味。原來平靜的生活是那麼彌足珍貴,只有失去它時才體會到它真正的價值。

畫被送到了飯店,第一步仍然是找專家鑑定,我則獨自思考著整個事件。沒想到這件事竟這樣解決了,與它紛紛擾擾的過程相比,它的結尾竟這樣平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拖延與畫的迴歸是樸一凡使用的最後一個技巧。

這一回沒有人敢輕易說它是假的。根據博弈論的說法,這件事就象一場甲乙兩方的軍備競賽,雙方長時間的比拼下去,總有一天是會撐不住的。因此最經濟的方式就是雙方同時住手,不再理會這件事。飯店確實損失最大,但透過這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他們也認識到再堅持下去,損失會更大成本回更高。而科學家早就崩潰了,他們當中的許多都蒙生了馬上辭職,逃離這個職業的想法。

師兄的透鏡(20)

所以說,如果這張畫被認為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將徹底解脫,就是說gameover。如果被認為是假的,那麼所有的人都必將成為笨蛋,他們沒有理由離開,都得為這個身外之物,終生的搞下去,直至撒手人寰。

現在我已開始用頭腦而不是用屁股進行思考。

可是,老樸,你在哪裡?我在給他的郵件一遍又一遍寫到,你出了什麼問題,我能幫你嗎?郵件被我不斷髮出去,就象地球發往太空的資訊,人類多麼希望地外文明有所回答呀。

終於,外星生物有了答覆。那又是一個深夜,當我坐在艾爾德望遠鏡前進行觀測時,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拿起電話,隨即又聽到那熟悉而落寞的咳嗽聲,“老樸,是你嗎?是你嗎?”我激動地叫了起來。

“看來,你還沒有忘記我諄諄教誨的那個土耳其諺語。”樸一凡終於說。

“你在哪兒,你為什麼沒回來,為什麼?”我急切地問道。

“先別問,我的時間不多,我先告訴你久思未解的答案,listen,這僅僅是一種可能的答案。”樸一凡說。

“好的。”我立刻閉了嘴。

“實話說,房間中那個女孩存在,馮薇也存在,但馮薇只是她的一個海市蜃樓般的表象。”樸一凡開門見山地說,“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給我的印象真是太深了,一個側身而坐的美麗女孩,她清水般的長髮,炫目的Ru房,粉紅色的|乳頭閃著只有仙女才有的光,那是這個世界第一次向我突如其來地展示它的美麗,我花了很多時間很大的努力才得到她的名字。可後來直到我參加招聘,我才發現,我恐怕是被我當年的同學給聯合騙了,我得到的名字根本不是房間中的女孩的,也許他們只是想給我開個玩笑,捉弄一下我這個怪異而狂傲的傢伙,可這個玩笑開得時間太長,一下子就是十幾年,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實際上,馮薇從沒在那個房間呆過,她僅僅是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