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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錯誤。那麼我那個受到啟發的夜晚究竟是什麼?它也許不是一道一閃而過的星光,而僅僅是宇宙中的海市蜃樓。

樸一凡曾經說過:你別以為爬到樹尖就離月亮更近,實際上那個時候你已經永遠無法到達月亮了。

怪不得他會幹笑,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對不上。那個年輕人的偶像實際上在現實中並不存在。

由於目瞪口呆的時間太長,年輕的女校友又一次走了過來,她俯下身好心地問我,“同學,您又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說。

一次聯合課題組的擴大會議在飯店的巨大壓力下被迫召開。這一回坐在主講人位置上的不再是我們的頭頭,而是飯店的高層管理人員,劉先生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陪著。管理人員面沉似水,他們認為我們最近的工作毫無效率,磨洋工之嫌頗重,似乎想將這件事拖入到曠日持久的狀態中,並且使之淡化,最後達到不了了之的地步。

我的同行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進行了反駁。他們利用飯店管理人員在科研知識上的缺憾,提出了百八十項似是而非的科研成果,打算拿這些“成果”整體做價以充抵名畫的欠款。做為內行,我清楚地知道他們的成果並沒有一項是具有真實意義的,但作為這個團體的一員我必須保持沉默,這首先是個道義問題,其次我知道這樣的謊言還是為了拯救科學的現實存在。

可科學本來是要我們講真話的,一個正確的觀點應該準確地表達客觀實在。

我就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中聽著大家喋喋不休地爭論著。一方面我驚訝於我同行的大膽而輕率,他們所有沒有經過嚴謹證明的觀點都想轉化為生產力——就是換錢。另一方面飯店方面的精明與世故也讓我歎為觀止,他們頑強地拒絕著任何所謂成果,以異常普通的大眾語言挑剔著科學家似乎縝密的論述,實際上他們的對抗基礎就是基於對人性的不信任,他們僅僅從這一點出發就知道我們在說謊。

如果說謊是印幣的兩面,那麼科學家與人民都在做著同一件事。

為了折衷,有的科學家別出心裁地提出出租科研所的部分或全部房產,由飯店去進行商業經營。但飯店方當場拒絕了,他們認為科研所地處偏僻,周圍商業環境不好,他們早就想過是否能把整個大院改成一個集娛樂消費於一身的娛樂城,但是有兩點讓他們望而卻步:第一,這個地段根本沒有商業與消費傳統。第二,那些遊手好閒的科學家們怎麼辦?轉業成為娛樂城的服務人員不可能,但簡單而直接地開除他們又承受不了社會壓力,這個社會畢竟還是存在著名義上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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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的透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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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在亂糟糟的氣氛中進行著,我基本上是一言不發。我知道有人對我不滿,作為樸一凡的師弟我似乎在道義更有理由補償他的錯誤。但我卻痴痴呆呆坐在那裡,彷彿事不關己一樣。

實際上,我的腦子開始想另一件事:那就是馮薇的否定性結論給我帶來的震驚。樸一凡肯定在昭示我什麼,他儲心積慮讓我完整地地經歷了他的錯誤,一定想說什麼。

開完會我又坐到電腦前。會議上壓抑的氣氛使道義的壓力在我身上逐漸加重,因為自私我一直隱瞞著那個e—mail地址,可這一回我不得不為大家說幾句話。

我在給樸一凡的e—mail中寫道:老樸,想想辦法,我們已經抗不住了。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要跳河。怎麼辦?你總不能看著你的同僚如此落魄吧,救救我們吧!我認真傾訴了一大段,可在信的結尾,我還是忍不住問:故事的女主角我找到了,不過她給我的答案讓我異常鎮驚,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實在不明白。

郵件發出去,如同石沉大海,直到兩個星期後,我快絕望時,才收到他的郵件。開啟郵件先是一幅優美的黃|色照片,然後樸一凡僅僅寫了兩句簡單的話,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可能出了大問題,我懷念祖國。

我馬上給他回過去,問他:什麼問題?你能回來嗎?

兩個星期後他再次回覆:反正是大問題。我想回來!

這可是個利好訊息,但我將信將疑,可是為了安慰大家,我還是將這個訊息傳播出去。很快整個科研所知道了,接著聯合課題組全體成員也知道了。頭頭們馬上召###議,會上一掃往日的陰霾,大家歡歌笑語,侃侃而談,經過簡單商議頭頭們指定由我全力督辦這件事,工作暫時放在一邊。

根據頭頭的授意,我又給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