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為何。忽然放開了手,翻了個身面朝著她,深黑的眸子睨了她一眼之後,又慢慢闔上,打了個呵欠說,
“等進了皇城我就下車。”
月罌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可自知打不過他,只能鬱悶地撓牆。進了皇城就到地方了,下不下車還有什麼差別?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只能暗自勸著自己,
“他只是空氣,他只是空氣,不要和空氣生氣……”
童昕一路上都在睡覺,看起來極其疲倦,俊朗的面頰彷彿被冷風削過,稜角分明。濃眉如墨,眼線狹長,此時雖然闔著,卻仍能讓人聯想起那雙黑如墨石的眼眸,清澈無雜。
月罌看了他一會兒,又轉開視線,這討厭鬼睡著的時候還算老實,平日裡吵吵鬧鬧的煩死人了。她靠著車壁,腦海中猜測著寫那封信的人,隨著馬車搖晃,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馬車到了皇城附近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此時剛剛傍晚,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將最後一縷光留在世間。
月罌揉了揉惺忪的眼,見童昕早已經不在車中,哼了一聲,嘀咕著,
“沒禮貌的傢伙,走之前也不吭一聲。”說完跳下馬車,讓那車伕也找地方歇歇。
她從手中抽出摺扇,假意搖了兩下,可忽然發現太冷,又麻溜收了起來,這種附庸風雅的東西,她實在學不來。
剛走出幾步,就看到百花樓的門牌匾,還未等看仔細,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上前來,拉過月罌的胳膊就往她身上貼,
“這位公子,來我們百花樓坐坐吧?”
月罌咳了一聲,刺人的胭脂味差點把她燻死,還未等她說什麼,已經被幾個女人拉扯進去。
百花樓的老鴇正笑盈盈地走下樓梯,一眼就瞟見月罌,見她身上衣裳做工極為精緻,華貴不俗,便猜到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忙一步三搖地走上前,手中粉紅色的帕子輕掃過月罌的面頰,笑說道,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
月罌點了點頭,她真不明白為何在這地方見面,估計用不了多一會兒,她就能被這奇奇怪怪的香味燻死了。
“不知牡丹居可有人?”
老鴇一愣,隨後笑容滿面地貼近月罌的耳朵,媚聲笑道,
“原來公子喜好那一口?”
月罌偏了偏頭,離她的面頰遠了些,沒聽懂她什麼意思,索性又問了一遍,
“可有人在?”
老鴇將她拉到一個圓桌坐下,又吩咐姑娘們倒茶,這才笑著又說,
“牡丹居今日已被人包下,這位公子若想去也只能等明日了,不過我們這裡俊俏的小倌多的是,您挑幾個就是了,保證會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說完又是一聲媚笑,直笑得月罌雞皮疙瘩灑了一地。
第180章 不自在
第180章不自在
月罌想了半天,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她只知道來這裡要換上男裝,卻忘了這裡本是女國,來百花樓尋歡作樂的也不僅僅是男子,怕是那牡丹居並非是客房,有可能住著某個小倌。
一想到這兒,月罌頓時一頭霧水,自己一身男裝,點名要去牡丹居,怪不得那老鴇笑得極其邪惡,原來當自己是斷袖了。
看向桌上沙漏,距離約定的時辰還早,也不知那人究竟來了沒有。她雖然來赴約,可卻留了個心眼,特意打扮成少年,只是為了遮人耳目,打算先觀察一番再說,
“那包下牡丹居的人是誰,可曾來了?”
“那人只是派人送來了訂金,還沒來呢。”
月罌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個銀錠子塞到老鴇手中,淺笑了笑,
“我在這等個朋友,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老鴇雖然不知道月罌究竟要做什麼,但見到銀子總是開心的,管他究竟等誰,也就不再多問。笑盈盈地接過銀子,眼裡光芒更盛,連忙喚過兩個模樣清秀的小倌,對月罌笑說道,
“這倆小倌是我們這最乖巧伶俐的,公子總不能在這巴巴地等著,玩玩樂樂才好打發時間嘛。”說完衝那倆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地坐在月罌身旁,身子一軟就倚了上來。
還沒等月罌開口,那老鴇嫵媚一笑,又一步三搖地去隔壁桌子招呼了。月罌暗自咧了咧嘴,這叫什麼事啊!左右瞟了一眼,見這倆小倌看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模樣的確清秀乖巧,可怎麼看也不像個男人,輕咳了一聲,將他們二人推開,
“你們去給我倒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