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預見日後女孩對她的威脅,她會早在戈瑞見到她之前就除掉她了。她確定戈瑞不會在乎女孩,就如他對其他女奴般避之唯恐不及。況且,有耐心者總會成事的——而她不必再等多久……
伊林走進戈瑞的臥室,看到他頹然地站在床邊。爐火是燃著,但室內卻相當冷。
“如果我從頭來過,那就不同了,斐娜,”戈瑞聲音空洞地說:“我絕不會原諒自己這件事的。”
伊林走到他身邊,臉色憂慮。“她聽不見你的,爺。”
“我進來時她正在說話,”戈瑞說:“像小孩子般。”
“啊,她一定夢到過去了。我見過這種沉睡,魔鬼正在腦中做怪。對某些人並不怎麼糟;但有的則因此死亡。”
“她不能死!”
“那你是愛她羅,戈瑞?”
“愛?愛是愚人之行!”他激烈地答道:“我絕不會再愛了。”
“那麼這女孩死了又有何關係,如果她只是個女奴而已?”伊林機伶地問。
“有關的!”戈瑞費力地說,然後所有憤怒突然消失了。“何況,她固執得不容易死。”
“但願你對,爺,”伊林應道:“我不太相信亞美的診斷。有神幫助,總會有機會。”
斐娜飄浮在溫暖的湖中,眼睛因煦煦陽光而閉起。無憂慮、沒愁思來干擾她的平靜,暖洋是個天然的搖籃。
她醒來,暖洋變成軟床。她眨了好幾次眼睛才認出這是戈瑞的房間,然後轉頭看到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顯得憔悴又邋遢。然而他正對她笑,眼中有溫情。
“你臉色不好,戈瑞,你病了嗎?”
他因她的關心而笑。“不,妞兒,我很好。但你呢?”
她想坐起來,卻呻吟了。“我全身都酸,好像有人狠狠打了我一頓。”她懷疑地看他。“你趁我睡時打我嗎?”
他倍受冒犯的樣子。“你怎麼會有這想法?你好嚴重地病了兩天,顯然是病使你虛弱痠痛的。”他站起來把毯子拉到她脖子處。“女人一直熱著湯等你醒來喝,我去端點來。”
當他離開時,斐娜放鬆地躺在大床上。他遺憾了嗎?他顯得好關心,但他真的在乎嗎?
她等不及食物,睡神再度捕捉了她,使她沉入一片平靜的黑暗中。
一年的最後一個月是相當酷冷,帶來大量冰雪。這個月斐娜大都待在床上,讓珍妮和瑪佳為她張羅一切。甚至珠蕾偶爾也為她端來一碗熬有草藥的熱湯,說是她的秘方。女人們熱心地照料她,她是她們中的一個,一個剛從死亡邊緣逃脫的。然而她也是主人所鍾愛的,這一天比一天更明顯,雖然斐娜沒注意到。
當戈瑞終於宣佈她已好得能回到工作上和自己房間時,斐娜難以掩飾她鬆口氣之情。然而,她被準做的最出力工作就是打蛋而已,她最氣惱的莫過於她還是被其他奴僕呵護著,在戈瑞的命令下。
斐娜門也不敲地闖進戈瑞的房間。他從晚餐中抬起頭來,訝於她竟會出現在房裡。他對她的蠻橫態度和怒瞪眼光,不理不睬地繼續吃飯。
“你應該上床的,小姐,”他不看她而嚴厲地說:“你無疑已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了。”
“我所需要的是你可以放心啦。我並沒殘廢,戈瑞。”她微怒地說,想剋制自己的脾氣。她知道在他如此故示仁慈之際,跟他爭論是沒用的。她恨他的新態度,他就像個原諒無理取鬧的孩子的父親,而她根本不需要被原諒。
“你懷疑我還沒好嗎?”她繼續說。
他搖搖頭,仍然不看她。“不,但你不準做過累的工作,斐娜。你差點死掉,小命是撿回來的,難道你謹慎地開始新生活不合理嗎?”
“不,那是最不合理的!”她怒道:“首先你沒必要地把我拘限在床上,現在你又把我當玻璃娃娃看。告訴你!我好了!我不是懶骨頭。我曾願意在你的馬棚工作,但你說不。如果在這裡準我做的是工作,那也可以。然而我必須有事做。”
“你姐姐讓我相信的並不是那樣。”
斐娜也因他的話愣住了。“你跟蒂拉談過?”
“是的。”
斐娜抬起頭。戈瑞和蒂拉談笑、做愛的念頭令她腦中一空。原來她料得沒錯,戈瑞晚歸令她等門的那許多晚,他是跟蒂拉在一起的!
“斐娜,來這裡。”
“什麼?”她沒聽見地問。
“來這裡!”他重複。她仍然沒動也沒看他,最後他走過來摸她臉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膚就像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