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胸前有股重壓妨礙行動時,斐娜驚醒了。意識恢復後,她發現她所感到的重量並不是夢,睜開雙眼看到一隻手臂橫在胸前,將她釘在地上。
她抑制下尖叫的衝動,緩慢地、恐懼地,轉頭去看躺在身旁的人。她幾乎憤怒地尖叫了。這太過分,太令人受不了啦!
“你!”她怒咒,撥開他的手爬站起來。
戈瑞驚醒,本能地護住他的劍。等看清處境時才鬆口氣,然而當他看到斐娜雙腳岔立,手叉腰,眼中冒著怒氣時,他皺起眉頭。“喔,你醒啦?”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氣得輕顫地問。
他不理她,只拉起他的斗篷拍拍灰塵,然後沒回答她的問題卻輕蔑地說:“你證實了我對女性的觀點。你們沒有一個可信任的。”
“你斷言下得太快。我並沒說我會留在你身邊,如果我說過,我就不會逃走。現在說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是個獵人,斐娜,”他出奇平靜地說:“而且是很在行的獵人。沒有野獸,”他打住,眼光深沉,“或逃奴能逃過我掌心的。”
“但我清除過足跡呀!你該是往南,為什麼你往北?”
“我承認我浪費一天在山中轉,但看不出你的足跡,我就掉頭了。”他怒瞪狗兒一眼,它正愧疚地垂著頭。“由於我找不到這背叛的畜牲,我知道它跟你走了。你清除馬的足跡,卻忘了狗的。”
為錯誤痛苦已太遲。斐娜看得出戈瑞很氣狗兒,然而她不要這動物為她受累。
“別怪它跟我來。我誘它來的,”她撒著謊。“這樣你就不會用它來找我。”
“結果卻是狗兒讓我找到你的。”戈瑞短笑一聲。
她無懼地面對他。“現在要怎樣,維京人?”
“現在我要帶你回去。”
“回去受罰?”
“你有被警告過這會有何下場的。難道你以為偶爾為我暖床,我就會對你另眼看待嗎?”
她又覺得喉頭有鯁痛感了。“不,我不那樣認為,”她輕聲說,下唇近乎顫抖。“我以為你不會找到我。”
大石屋在北方的淡藍光下聳立著,當戈瑞領著他們進入馬棚已是晚上了。伊林從後面急忙走出來,老臉上閃著欣喜和放心。那很快就轉變成父親般的嚴肅。
“真丟臉,小女孩,竟逃離我們!”他粗聲說,眼中卻仍閃著歡迎之神。
“我並不是逃離你,伊林,而是逃離他。”
“呃,你害我擔心,”伊林繼續說:“你至少也得等到春天,那你也較少凍死在外的機會。”
“說夠了,伊林!”戈瑞斥道,粗狠地抓斐娜手臂。
她根本來不及跟伊林說再見,戈瑞就拉她走向房子去。當他們走近後門時,他右轉到屋側,而斐娜立刻止步。
“你要帶我上哪去?”
他沒回答,卻拉她走。斐娜往後拉,這使他較難於行。她知道他要帶她去那裡,然後她卻不敢相信。在面對峽灣的屋側有個小木門,戈瑞推開它。門內是個有鐵條圍住的小方室,因為靠近峽灣,室內又暗又溼像小冰穴。
戈瑞往旁一站。“你的閨房,小姐。”
她眼露驚恐地看著他。“你真要把我關進去?”
“這是懲罰逃走最仁慈的方法了。”他不耐煩地說。
“你真忍心這樣對我?”
他嘆口氣。“如果我不對你採取行動,斐娜,那等於邀請別的奴隸也逃一般。我不允許那樣。”
她不要哀求他。“你要關我多久?”
“三、四天——直到你學會教訓。”
“你以為這會教訓我什麼嗎,維京人?你錯了。我的恨會更深,甚至更決心要逃離你。”
他拉近她,佔有性地吻著她。她回吻他,卻為了洩憤。他必須後悔對她如此,她會讓他後悔的。
“你不必關在這裡,斐娜,”他輕吐著。“只要你保證永遠不再離開我。”
她伸手圈住他脖子,令人生氣地說:“但那樣別的奴隸會認為我對你是特別的。”
“你是特別啊!”
“特別?然而你仍能把我關進這冰穴裡。”
“你願發誓嗎,斐娜?”
她輕柔挑逗地吻他的唇,然後推開他。“下地獄去吧,維京人。我並不是你的玩偶。”說完她昂著頭走進那黑洞,等他關上門後卻咬緊牙關,因為她立刻顫抖了。她幾乎尖叫要他回來,卻仍固執地用手緊蒙著嘴巴。她絕不要求釋放。